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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形势就大不一样了,在被两倍于自己的对手包围并用武器比着的时候,共济会匪徒们乖乖地缴了械。他们被迫坐成一个圆圈,马车也被黑山强盗们四面团团包围,雄鹰控制了局面。
“你就是黑山的雄鹰?”帖木儿灭里深深呼吸,不去看周围的人群,仰头对雄鹰道,“我尽管在偏远之地,也久仰你的威名。尤其是黄金马车那件事,说来你对汗国是有功劳的。如果投奔我们的兀鲁思,可汗必定会重用你,无论是做波雅尔、还是做万夫长,都不是什么难事。”
他注意到,黑山强盗们寂静无声地包围着马车和俘虏,却没人去看那些金银珠宝一眼,首领对他们的控制力和影响力,可想而知。自己若想重施故伎,只怕不会有任何作用。
“真是有意思,招揽我,这还是头一回,”雄鹰微微低下头,看着帖木儿灭里,抬起一边的嘴角,“你的眼光真不错,可惜打错了算盘。请你记住,这世上最有前途的就是强盗。老爷我早就下定决心,献身祖国伟大的强盗事业了。”
他收敛了笑容:“你知道我,可老爷我很无知,不知道你是那根葱。丢下武器,滚蛋。”言下之意,竟已经把马车看成了自己的东西。
忙哥撒儿大吼一声,向马车顶上冲去,帖木儿灭里吸了口气,这回没有再拉他——这一战已无法避免了。
转眼之间,分成两截的忙哥撒儿就从车上滚了下来。一截是脑袋和右肩膀,另一截是左肩和身体。这个忠勇的鞑靼人到死,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马刀。
“一个勇士,”弯刀回到鞘里,抗回肩膀,雄鹰无不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是黄眼睛里却满是好斗的战意,“还要继续吗?”
见有人向首领挑战,周围的黑山强盗一点儿都不紧张,只是严密地守卫着圈子,不让鞑靼人趁机突围。
帖木儿灭里阻止其他怒火中烧的手下向雄鹰扑过去。
“好刀法,我们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雄鹰的双肩,“不过职责所在,不得不以死相抗。我要向你挑战,单打独斗。你愿意接受吗?”
“上来罢。”雄鹰点了点头,对这人的镇定不由增添了几分好感。
帖木儿灭里从身畔的革囊里抽出一块皮子,将马刀仔细地擦了擦,直到上面再看不到一点血迹,从背后又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马刀。
“咱们打个赌怎么样?”他仰头向雄鹰,“如果你胜,我无话可说。如果我侥幸击败了你,其他的金银都是你的,我只想要这辆马车。”
“哦?”挑起了一边的眉毛,黄眼睛眯了起来,“你这样的男子汉,少见。老爷我这回就不占你便宜,赌注就是全部的马车和财宝,谁赢了,谁就都拿走。”
“痛快!”帖木儿灭里咧嘴一笑,眼睛骤然冷如冰雪,“我来了!”
他没有学忙哥撒儿直接向车顶硬冲,敌人用那么大一支弯刀,自己以下攻上,实在太不利了。帖木儿灭里陡然跳起,双脚在身旁一个鞑靼人的肩头一点,借着这股力如炮弹一般高高跳起,形成居高临下之势,狠狠地向盘踞车顶的雄鹰扑击。
两柄马刀仿佛两条交错的闪电,划过蒙蒙细雨的夜空,刹那间刺到雄鹰的脸上。
映着闪闪的寒光,雄鹰的黄眼睛仿佛都变成了惨白色。
下一个瞬间,大弯刀的刀鞘高高抛起,笔直地向上飞起数十英尺,这才开始下落。
刀锋碰撞,摩擦出剧烈的火花。
“嚓”刀鞘落下,不偏不倚,正套住大弯刀的刀刃。弯刀再度回到了雄鹰的肩膀。
帖木儿灭里觉得嗓子发干,两只手里的马刀仿佛重逾千斤。他再也支持不住,双刀撒手,慢慢地跪了下来。雄鹰站在鞑靼人对面,一时半会儿也没说话,一道鲜血从强盗首领的额头流下,直挂在嘴边。他的肩膀也有血迹渗出。
“咱们都受了伤,平手,”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懒洋洋地道,“财宝或马车,你挑选一样带走好了。”
雨越下越大了,车顶上的血泊也越来越扩大,帖木儿灭里的双手双腿,总共受了四处刀伤。
“为什么?”他喘息了半天,才开口,“我的刀虽然擦中了你,但并没有构成多大威胁。反而是你……刚才那一刀明明可以斩下我的头,却转去削我的胳膊。为什么?”
“老子心血**,你有意见吗?”黄眼睛不无欣赏地盯着面前倔强的对手,“如果你想走,就带着你部下的尸体和这辆马车,一块儿走。”
目送着鞑靼人赶着马车消失在雨雾里,雄鹰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个鞑靼人,陷入逆境仍然镇定自若,还向自己挑战,战术和双刀的运用都极为巧妙,可比小古德林那样的蹩脚货强多了。这是一个值得记住名字的人,自己应该问问他的名字的。
“老大,咱们怎么处置这些家伙?”绞索凑过来,手向那些共济会的俘虏一笔划。
“把他们的衣服都剥光,”雄鹰贼贼地笑起来,“这帮鸟人口袋里肯定有货,还有,细小的珠宝可以藏在嘴巴里和屁股里,给老子用火钳子杵进去,仔细地掏!”最后一句话是用高声喊的,让本来就在簌簌发抖的俘虏们愈加胆战心惊。
他一转头,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宛如好客的主人见到了贵宾一样:“啊呀,这不是巴兹老兄吗?欢迎你回来呀。”
打算逃回王城的巴兹在路上被独眼龙等人堵了个正着,此时正被五花大绑地押了回来。
此时此刻,在捆得跟头猪似的巴兹眼里,雄鹰的笑容真是令人讨厌极了:“咱们好歹也那么多年没见了,你身体好啊?”
“黑山的雄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巴兹强作镇定,不让这克星看见自己眼里的仇恨,“越界抢劫是我的错,没有和地主打招呼,是我的错,请您展现宽容的胸怀,给予弟兄们一条生路……”
他话没说完,雄鹰的大拳头就锤上了他的胖脸,牙齿跟爆玉米花似的不断从歪嘴里跳出来。
“至于共济会那件事……”巴兹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他觉得自己的脸正肿在起来,好容易才能再度开口,“至于共济会那件事,他们召开大会请你,可你没有去参加,那却不能怪我……”
话没说完,他被雄鹰单手拎起来,用力掼在地上。摔倒的地方正巧有块尖石头,正磕在巴兹两腿之间某个要命的位置上。一时间他口吐白沫,蜷缩在地。
“你搞错了,老朋友,”雄鹰皮笑肉不笑,一脚踩在他的两腿之间,用力地碾动,使受害人翻着白眼晕了过去,然后又让绞索用耳光把他扇醒,“老爷我揍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见了这张歪嘴的脸就想吐,下意识反应,没别的意思。”
他凑到巴兹的耳边,非常有礼貌地轻轻说:“所以您看,为了咱俩的身体健康,我衷心建议您以后离黑山远远的,您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