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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很忙:【放学的时候我喊你你没理我/撇嘴 下次说好一起回家啊】
“以后小心一点。”
安之若素:【傲慢/看心情】
我是个顶敏感的人,这会儿忽地就想起刚刚那辆红色的宝马似曾相识,好像是很久之前我说很“骚气”的那一台,再联想到老安此时也在楼下,我更是有些发蒙,我想:老安可真不厚道啊,他会前妻还要背着我,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江湖很忙:【……】
“刚刚有辆车,”我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差点撞到我,还不道歉……”
一路和我同桌聊着天回家,走到楼下的时候,发现这次楼底下停着一辆特有气质又狂炫的路虎,撇了撇嘴看了好几眼,想着:老安什么时候才能买这么一辆烧包车,也让我跟着过过干瘾。这样一想,连回复我同桌的消息都迟了几分钟。
“饭给你在锅里热着了,你记得吃维生素。”
安之若素:【我家楼底下停了一辆特烧包的路虎/花心/花心】
走到楼下的时候,老安正发动他的电三轮,打老远瞅见我,就冲我嚷嚷。
江湖很忙:【鄙视/那点出息】
这种不要脸的气质多少也随了老安,我承认。
我都想好要怎么回复我同桌了。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颜色鲜红的宝马车直冲我面目而来,还好我机灵,一个旋风转身就和车子擦身而过,低下头看了看我新刷的白色布鞋,我想着:但凡我的鞋子脏了一点点,我也要躺在车跟前朝那车主耍流氓。
我想着我得把这辆车拍下来,让他看看这台路虎到底值不值我这么夸它,还要让我同桌明白,我的出息就是这么大,就算是他,看到后也会是和我一模一样的状态。
这种微妙的情绪也真让人闹心,我觉得我是太闲了,生活得还不够充实,应该去老安的花店帮忙,转移精力,同时也让老安知道她养了一个多么孝顺的女儿。
可是我的手机还没有切换到相机模式,楼门口就走出来三个人。
站起来冲我同桌挥了挥手,走出车门的时候我还在懊恼:早知道就问问他做的什么梦了,也兴许,那梦里会有我出现也说不定呢。
手心里传来了手机的震动声,甚至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动作的缓慢。我假装谁也没看到,低下头看手中的手机,是我同桌发来了消息。
我同桌抓了抓头发冲我笑笑:“我刚刚真的做了个梦。同桌你到站了,快下去吧……”
江湖很忙:【原来你是喜欢这一款的车啊,等哥们儿有钱买了借你开/笑脸】
“就眯了这么一会儿居然还能做梦,你简直就是人才!”
安之若素:【不,我不喜欢】
“同桌,我刚刚做梦了。”
打字的时候竟然连手指都是抖的。
我快下车的时候把我同桌摇醒,然后冲他指了指窗外,示意我快到站了。我同桌揉了揉眼睛,又一脸愣愣地看着我。
装作是陌生人,和那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知道怎的,我竟然觉得喉咙呜呜咽咽得难受。
111.
你们好啊。
我多想像他一样。
我多想你们,像以前一样。
我同桌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人。
120.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直都是沉默的,可是这沉默里,却连一丝丝尴尬都没有。我同桌坐在公交车上靠着车窗睡着了,闭着眼睛呼吸很轻,也不知道是浅眠还是沉睡。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微微嘟起的脸颊,好看的五官,内心升腾起来的是一种复杂的感觉。
“安安。”
老实说我至今都不知道那些日子我同桌情绪不高的原因,或者也可以说,我其实是猜到了那么一点点缘由,可是我一直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是苏越的声音。
“好。”
我只能停下脚步。
“那回家吧。”
身体是骗不了人的,我现在的确腿脚发软,行动困难。
“能。”
“晓晓,你爸爸不在家吗?”
“能走吗?”
这是苏盛元。
“嗯。”
温润如玉,连声音都异常温柔,难怪她会选择他。
“踩空了?”
“哦,”我终于回过神来,却头都不回地摇头,“没有,他不在家。”
我其实很想告诉我同桌,不想笑的时候,其实真的不用逼自己笑的。
动作一齐进行的,是终于清醒过来的双脚快速地往前移动。
故意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又自顾自地扶着栏杆站起来,就看到我同桌已经重新眯起眼睛冲我笑了。
不想看到他们,不想看到他们一起出去,不想听到他们的声音,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和谐美好的,像是一家人。
这嘲笑里没有恶意,我能听得出来。
再也不要想起,当初老安拉着我,站在她面前,声嘶力竭。
“傻瓜。”
你选晓晓,还是他?
我用力地吸了一口冷气。伴随着我吸气声的,是我同桌对我的嘲笑声。
身后率先传过来的,仍旧是苏盛元的声音。
好疼!
“不会啊,已经打电话说好了他会在家里等我们的,云洁你看……”
我后退两步,本想大惊小怪地拍拍胸口,来调解一下我同桌的心情,谁知道后退的步伐没调整好,脚跟蹭到台阶,又一屁股跌在地上。
杨女士的全名叫杨云洁,名字取得很冰清玉洁。
“吓我一跳!”
我走在前面,丝毫捕捉不到杨女士的声音。直到细碎的高跟鞋声忽地从我身后响起,伴随而来的,是杨女士轻微的颤抖声。
110.
“安安哪,你跟妈妈走吧……”
最近大家好像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快速地移动脚步没有停下,杨女士的话我真的一个字都不愿听,也不想听。
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我同桌了,也有好多天没跟我同桌一起回家了。比这“好多天”更多的是,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过我同桌咧着嘴,龇着两排大牙没心没肺地笑了。
现在让我跟她走了,以前干什么去了?
如此洋气的T恤加诸在我同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倒没有一丝违和,我又假装不在意地看了我同桌两眼,仍是抿着嘴,一脸心事的样子。
现在让我抛弃老安跟她走,她把老安当成什么了,又把我当成什么了?
视线上移,是蓝色的牛仔裤和大红色的印花T恤,再往上移,是我同桌心事重重的眉和眼。
身后的脚步不停,走到楼道尽头,要上楼的时候,我忽然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瞪了杨女士一样。
还好就差了两级台阶,也万幸没有人看到,我一手扶着楼梯把手,一手扶着老腰站起来,低着头观察自己膝盖上的擦伤时,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两条大长腿。
“不要跟着我!”
这就告诉我们做事情要专心,三心二意会出事的。
那人果然怔住,愣愣地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威慑有了效果,我这才又理了理背上的包,往楼上走。
一边想心事一边下楼,尤其是下我们的露天楼梯,难保不会出事故。在只剩最后两级台阶就到一楼的时候,我一不留神踩空,就直接栽下来了。
楼道的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坏的。
这可真让人揪心。我其实挺喜欢成人之美的,毕竟苏越和冷晨阳,我同桌和周琳,这两对站在一起,搁哪儿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把手中的手机拿出来,电量不足百分之零,老天果然把我的门和窗户都关上了。
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最近周琳给我的感觉乖乖的,看我的眼神也跟从前不一样了。我心里自然有鬼,也许是上次我同桌帮我去医务室拿药引发了周琳对我的敌意,也许是我同桌对我的过分自来熟让周琳心里不舒服。就连周倩也看出了周琳的不对劲,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会说周琳看我的神情怪怪的。
怕黑又有轻微的夜盲症,这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我。
逃也似的出了教室,我也懒得去听清冷晨阳在我身后又说了什么话。周家姐妹花这周末去串亲戚,这会儿早回家了,再说我们根本就不坐一趟公交车,也从来没有一起回过家,这只不过是我不想跟冷晨阳和苏越一起同行编造的借口罢了。
很多人里,包括老安。
我想我当时实在是太有眼力见儿了。
咚、咚、咚。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走吧,我还要去找周倩她们。”
咚、咚、咚。
待看到同样在收拾东西的苏越时,我才嚯地反应过来,慌忙冲冷晨阳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