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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工第一件事是搞卫生，不过花姐昨晚把餐厅打扫得格外干净，凌瑶几乎不用费什么力。
“呃，一个幻想类的故事，我瞎写的。”
程添去阁楼取了当日要用的物料下来，干木耳、菇类、豆腐丝，分别用水泡发，做完准备工作，他出门采购，凌瑶想跟去，程添一口拒绝，或许是嫌她烦。
何萧萧辩解说：“我难得抽两根，等何锐再大点儿就戒了，免得他偷学——哎，你在写什么？刚刚何锐说你写了个什么小说。”
“上午没事了，下午一点过来。”
凌瑶鼓着嘴，又恢复了小女孩模样，数了数烟缸里的烟蒂——烟缸是经常变化的，今天充当烟缸的是一个铝罐，她拖长声调谴责，“你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凌瑶表示不满，“那我午饭怎么办？在餐厅干活居然连午饭都没得吃，实在说不过去吧？”
何萧萧被她的笑容震住，心头某处猛烈一抽，仿佛对面的那个人是曾经的自己，回神时发现凌瑶在点烟，她一把将打火机和烟都夺下，“别学坏样！”
程添一只脚都伸出去了，又缩回来，朝墙边的橱柜指指，“里面有米、面粉、干面，想吃什么自己动手，饿不死你。”
她拾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朝何萧萧莞尔，“其实我真希望自己能爱上另一个人，随便谁都行……可惜太难了。”
凌瑶不想自己动手，到路尽头一家面馆吃了碗爆鱼面。时间还早，她又找家奶茶店坐进去吹空调，翻开随身带的小本子写写画画，本子是她记录构思用的，还有许多小人物涂鸦，如果思路阻塞，文字就会变成各式各样的小人，在白纸上群魔乱舞。
“是尽快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凌瑶抢着接口，“放心！我没那么饥不择食。”
今天也是思路不顺的一天，她想着想着倦意上涌，趴在桌上睡了一觉。
何萧萧把她的脸推开，“说正经的，不许乱来啊！我知道你们小年轻特流行那种观念，什么治疗失恋的最好办法……”
下午很忙，有两大盆菜要清洗，程添大概担心凌瑶手脚慢来不及，跟她分工一人洗一盆。
凌瑶不想跟她争辩，何萧萧有一套简单直接的社会价值观，既狭隘又顽固。她凑近何萧萧说：“你这副市侩的嘴脸跟奶奶一模一样。”
下午一点，后院洗菜池恰好被笼罩在一排榆树的阴影里，树上大概藏了上百只知了，叫唤地声嘶力竭。
“就算三十也不行。”何萧萧把笑容收起，“一个开饭馆的能有多大出息。”
凌瑶冲程添嚷：“它们一定在吃午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