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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萧萧惊诧，“为什么？？”
在小酒馆里，年轻人玩起了划拳拼酒的游戏，程添老输，没几下就喝醉了。他喝醉了反而安静，靠在沙发上看大家玩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与你无关。是我主动要求退出UM的，也没打算再要他一分钱。”
酒馆是程添的一位朋友开的，见他今天也到场了，特地过来打招呼，“老程，有阵子没见你了！”
“你父亲不是……”何萧萧忽然有点歉疚，“是不是因为我，他才没给你钱……”
程添仰头笑笑，“忙。”
“我不是股东，是公司聘来的职业经理人。”纪承泽从表情到语气都很坦然，“本来也想入股的，可惜我没什么钱。”
朋友在他身边坐下。多年老友了，彼此相熟，望过来的眼里有欣慰，是看着他从灾难中熬过来的。
“这是你的公司？”何萧萧狐疑，“我怎么没在股东名单上查到你的名字？”
酒馆开了一年还不到，一开始只是玩玩，没想到经营得相当红火，朋友一提起这点就很得意。
纪承泽笑着回答：“我在这里工作。”
在喧嚣的热闹里，程添忽然有些恍惚，笑着说：“我以前开过一家饭馆，在C市，我是主厨。”
何萧萧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朋友惊诧不已，“就你的手艺？天哪！”
于是本该是甲方提问乙方回答的模式，到她这儿全颠倒了过来。
“别瞧不起我，生意还不错的。”
当何萧萧在天启投资的会客室见到纪承泽时，除了瞠目结舌外，她还生出了再度掉入陷阱的恐慌，第一个念头是赶紧离开，但随即醒悟过来，这是自己千辛万苦才求来的机会，怎么也得把前因后果弄清楚再走。
“添SIR，过来继续呀！”有人冲这边喊。
凌瑶接通后才打了声招呼，何萧萧已擦干净手一把将手机抢过去，凌瑶只听见她嗓门越来越高，笑声越来越响，整张脸亮堂得能当镜子照，便知好事来了，忍不住也笑了。
朋友也扬起嗓门，“你们添SIR说了，他还开过饭馆做过厨师呢！”
何萧萧勾头往桌角瞧了眼，立刻手忙脚乱找湿巾，“哎哟是老俞！快，快帮我接一下。”
“哈哈哈！别信他的，他喝醉了！”
“姐，是不是你手机在响？”
朋友第一次听程添提起他“失踪”那两年里的事，不免来了兴致，掏出烟盒招呼他，“出去抽一根？”
“没有。我也搞不懂，按说我这条件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不差啊！老俞都说照他们的审核标准我是没问题的……”
程添摇头，“戒了。”
“那他们有告诉你原因吗？”
“是吗？什么时候？”朋友记得他以前抽烟很凶。
“话是这么说。”何萧萧把明虾塞嘴里，吃完又道，“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中老俞推荐的这家，据说这家是专门扶持小众品牌的，投得很谨慎，投中了也不会掺和进来指手画脚，日常运营还是我们说了算，真的非常亲和了。”
程添有点费劲地想了想，“一年半之前。”
“别着急，还可以找找别家。”
烟是在重返职场的时候戒的，源于一个承诺。这承诺让他想起凌瑶。
“还没……”何萧萧忽然有点泄气，“对方负责人老说没时间，拖着不给面谈。”
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自己和凌瑶之间的关系，一个对生活无所期待，一个纠缠在缺乏安全感的爱情中。而他不知怎么就担负起了照顾她的责任，仿佛出自一种天然的使命。
“哦，有进展没？”
有时他会在凌瑶郁郁的神色里看见亡妻的影子，那种女人身上常见的对于家庭、爱人的焦虑，但更多时候，她让他想起女儿，一个深陷困境的孩子，让他无法袖手旁观。他把曾经的歉疚、痛悔都投射到凌瑶身上，竭尽全力抚慰她，帮助她，像父亲那样希望她成长、快乐。
何萧萧不服气，“老俞眼光不错的，他很少看走眼。而且他已经把我推荐给那家投资公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