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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蒸腾着药气。院内几个屋子里，残疾的琉璃人们卧在病榻上，曾在辉煌的灯光下晶莹如玉的皮肤只显得惨白，惊人的美貌被病态侵蚀，面容像覆着薄皮的骷髅，银发铺在枕边，曾经优美舞蹈的细弱手脚，扭着奇怪的角度，像被玩坏的玩具。
嘴巴里竟被塞进一个虾饺。方小杞淡定地收回自己的筷子：“大人，金牌飞燕伺候人吃饭收费很贵的，不要不识擡举。”
有几个琉璃人男女，昨晚有幸遇到不施虐的客人，来来回回送给病榻上的同伴端药送水，行走间脚步仍如踩云一般虚弱飘忽。其中就有他们见过的阿琳。阿琳认出了他们，停下脚步朝二人盈盈福身，这么一站的工夫，端着药碗的细弱手腕就直发抖，仿佛再加一根稻草就能压断她的骨头。
沈星河伤后真的食欲不振：“我不想吃……唔……”
方小杞赶忙说：“阿琳不必多礼，快忙你的去吧。”
方小杞往嘴巴里填了一只虾饺，赞道：“虾饺不错。大人你尝尝。”
阿琳颤巍巍地去了。
粥是用砂锅中直接端来的，盛进碗中时还热腾腾的。沈星河喝了几口粥，脸色好了一点。
沈星河看得直拧眉心：“他们究竟是哪里的异族人种，天生这般孱弱，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