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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详着邢煐的脸色，说：“这孩子醒来后，还得服两副药调理一下。你公务忙，不如我抱去我家里照料吧。”
断续念着钟馗歌谣的童声从门里传出来，声音稚嫩，又带着破裂似的嘶哑。
方小杞步子一移，拦在他前边：“那不行。这孩子是重要人证。在他家亲人来接他之前，只能安置在大理寺。白药师若有空的话，留下帮我照料照料他？”
方小杞提着灯笼循声找去，在大宅中时而走过曲折过道，时而穿过空荡堂屋，路上又瞥见几具尸体，有的卧在地上，有的就那么倚着墙坐着死去。她不敢正眼看，硬着头皮飞快走过去，来到一间小厢房前。
在她并不信任的目光中，白不闻的神情多少有点黯然。他还是点了头：“没问题，能帮上你一点忙，我很乐意。”
但她不敢相信孩子还在现场，怀疑是说不清的鬼魅在吟唱。
他忽然擡头看向方小杞身后，脸色大变，抱着孩子踉跄后退：“你身后……”
方小杞差点魂飞魄散。好在下一瞬，她就记起易迁说过，邢家有个幸存的幼儿，邢灼的孙儿邢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