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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挥了一下袖子，一串血珠甩了出去。
窦文痛心疾首：“谁的安危，都没有圣上的安危重要，臣不得不冒死阻拦！”
他俯视着郑十七，神情陡然凄厉：“郑十七，梁松！岷州那夜，砍了沉山哥三十刀的人，就是你啊！让我如何不恨你，我为何要如你的意！从你手中接过于九九的时候，我就决定，绝不会如你的意！”
德宗帝盯着他，手缓缓扶上腰间佩刀的刀柄。
他伸出手，把郑十七的眼皮缓缓合上，然后站起身，脚步摇晃着后退，眼中含着崩塌似的悲伤：“没错，我是骗了你。你知道吗，在林场第一次遇见你那次，我就认出了你。我的面容早已改变，你当然没认出我。可是，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是玉石护卫队中的一员。”
随驾百官感觉出气氛不对，暗暗捏起一把冷汗。
“你问我为什么骗你？”白不闻不看卢含雪，仍然对着郑十七说话，仿佛刚刚的问话，是郑十七亲口问的。
就在这时，马蹄声急，一匹快马驮着一人，从猎场的丛林中冲出来，直奔营地而来！守卫的羽林军高声喝道：“什么人？！”
卢含雪在血泥中膝行一步，痛苦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骗阿松？他什么都答应你了，你为何就不能放过白小蝠？”
人们翘首望去。此时天色渐明，可以看清马上的人。是个陌生的黑袍壮汉，一脸腥红血污，右眼眶只余个血洞，狰狞异常。
白不闻凄然笑起来：“我把小蝠养成了我的杀人工具。我很宠她，很疼她。可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赴死，是她的唯一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