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发顶,“知道了,睡吧。”
庄齐不高兴了,“你怎么就说知道啊?像皇帝批奏折一样。”
唐纳言失笑,“那我应该说什么?”
“说你也爱我呀,难道你不爱吗?”
他弯下脖子,吻了下她的额头,“爱,爱的不得了。”
庄齐双手攀住他,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时候呢?”
唐纳言侧过身,他的头枕在另一只手臂上,黑暗里琢磨了会儿。
这还真难住他了。
可能是龚奶奶死的那一年,妹妹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也可能是她哭着对他说,不会有人比我爱你的那天。
在他这里,怜惜和爱情早已融为一体,分也分不开。
唐纳言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苍白而乏味的一生中,都不会再有如此本真的情感。
别看他脾气温和,慎独谦恭的名头深入人心,但他的骨子里是如此冷漠,唐纳言自己都清楚。
因此,这是可一而不可再的体会,只有朝夕相伴的妹妹可以,换了谁都不行。
精妙的时机和充分的条件,缺一不可。
如果没有庄齐,人生对他来说不过是三万六千天,和无数桩细微的琐事。
可能他的许多个夜晚,就只是静立在窗边,久久地望着一轮孤月,浑噩无趣地过下去。
半晌,唐纳言才对她说:“从前,现在,都很爱。”
帘外风雪未歇,庄齐听了,歪在他臂弯里吃吃地笑。
发热是快天亮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