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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金丝花边的男人。”玛吉说。
玛吉直立在窗前。她看着走下铁楼梯的一对对男女。很快花园里就满是暗淡的白色粉色身影，进进出出的。她模糊地听到她们在背后谈论着舞会。
“你和谁坐在一起？”过了一会儿，萨拉问道。
“舞会很不错。”母亲正在说。
她对着窗户挥了挥手。她们俩沉默了一会儿，听着舞会的音乐。
玛吉看向窗外。花园里的广场上充满了色调各异的颜色。一层层颜色如同一道道波纹，一层覆盖在另一层上面，等到了房子里的灯光投射出来的地方，就突然变成了身着全套晚礼服的先生女士们。
“我在想，”萨拉说，“花园里的人……”
“没有鱼刀吗？”她听到萨拉在问。
“没有，”玛吉说，“为什么？”花朵从她膝头落到地板上。
她转过头。
“有没有人给了你一片玻璃，”她说，“还对你说，帕吉特小姐……我破碎的心？”
“坐我旁边的那人是谁？”她问。
玛吉站直了身子，取下了胸前别着的花。花儿已经蔫了，白色花瓣上沾了黑点。她又看向窗外。各种颜色的灯光混杂，光怪陆离，一片叶子显出可怕的绿色，另一片却是明亮的白色。高高低低的枝条相互交错。萨莉突然大笑起来。
“马修·梅休爵士。”帕吉特夫人说。
玛吉向外看去。从这个距离听上去音乐声显得浪漫神秘，各种色彩相互交融，既非粉色，也不是白色或蓝色。
“马修·梅休爵士是谁？”玛吉问。
“是的，在街那头。”萨拉说。
“他是最杰出的男人，玛吉！”母亲伸出手，说。
“那儿在办舞会？”她问。
“最杰出的男人。”萨拉回音似的说。
玛吉走进房间，在床边坐下。窗帘被吹了起来，被单滑下了床。她一下子有些头晕目眩。从舞厅回来，这里显得十分凌乱。洗手台上放着平底玻璃杯，里面插着一把牙刷；毛巾皱巴巴地挂在毛巾架上；一本书落在地板上。她弯下腰捡起了书。正在此时，街那头突然响起音乐声。她拨开窗帘。穿暗淡连衣裙的女人们，穿黑白衣服的男人们，正拥挤在通往舞厅的楼梯上。一阵阵谈笑声穿过花园传了过来。
“他确实是的。”帕吉特夫人重复道，笑着看着她爱的女儿，也许是因为她的肩膀她才爱的。
“没有。”萨拉说，她揉着眼睛。“我醒着呢。”她睁开眼睛说。
“能坐在他旁边是种荣幸，玛吉。”她继续说，“极大的荣幸。”她带着责备的口吻。她停下了，好像看到了什么景象。她抬起头来。
是她姐姐。她正站在门口，犹豫着。“睡着了？”她低声问。
“然而，”她接着说，“当玛丽·帕尔默问我，哪个是你的女儿？我看到玛吉，远远的，在房间的另一头，在和马丁说话，而她差不多每天都会在公车上碰到他！”
“是谁？”她喃喃道。她坐了起来，揉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