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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正在此时,桃花林外的霁霖谷中,突然来了很多两宗的三代弟子。他们来到那桃花瘴前驻足不前,遥遥看见一少年端然坐于烟瘴之内,纷纷大惊,这时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所有的人同时轰然拜倒,在桃林外跪成了一片,口称“慕容太师叔”不止。这时,他们的喊声惊动了对面的赵馥雪和郑慧娘,两人不觉战到一方高碣上观看,都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么多人如何找到了这处山谷,更不知他们跪地喊慕容焉又是何事。
慕容焉此时似醒非醒,似睡非睡,闻声顿时心中一滞,他急忙用灭魔慧剑制住起念,识神被斩,身心立刻又归于平静。那群弟子见他闻声依然不动,登时跪成一片静候着他,似乎等不到人誓不罢休。不觉林中烟瘴聚散,缥缈地勾勒出那尊一动不动的少年身,似乎世间并无一群人跪着,亦无慕容焉自己了……
良久,众人一直等了一个时辰,慕容焉方幽然转醒,不待感觉大明,恍惚之间就纵身倒提,如电般在鼻中呼吸恢复之前的展瞬之间,却已退到了桃林之南,置足于安全之地了。这时,赵、郑二人一起聚拢过来,都问究竟,慕容焉只是摇头,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郑慧娘望着对面,不禁喊道:“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来闯我的宝地?”山谷中立刻飘荡起了悠远空旷的回音。
对面的弟子还以为是慕容焉问话,其中两个竟然是逸剑大弟子赵问若和崧剑大弟子慕青云,两人隔在对面道:“慕容太师叔,我们都是奉了师命前来请太师叔出关的,太师叔若是不出来,我们就一直跪下去,一直跪到太师叔出来为止。”
“果然好决心,我老郑最佩服不怕死的好汉,但今日你们创了我师爷的禁地,简直就是大雾天放鸭子――有去无回了。”
对面的人听到此言,虽然看不见人,却也知里面除了慕容焉之外,还有旁人。赵馥雪见他如此喜谑,拿妙目瞪了他一眼,郑慧娘耸肩摇头,急忙退到一边不敢再说。
慕容焉觑然一惊,不知今日他们到底哪根筋不对,竟突然对自己这个‘前辈’如此恭敬起来,当下淡淡地传声道:“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你们来这么多人来请我这个废人?”
赵文若闻言大惊,急忙道:“太师叔的话折煞我们了,方才我们明明见太师叔不避流毒,修为之高简直高深莫测,天下无双,怎么说是废人。而宗中也并无大事,只是封太师叔多日不见,非常想念,所以才派我等前来……”
慕容焉闻言不觉生气,突然打断赵文若道:“既然无事,那你们就回去吧,你们去告诉我师兄,就说我三日后一定出谷向他扣礼。”
赵文若闻言,登时急出了一头冷汗,向慕青云使个眼色。
慕青云当下点了点头,突然装出哀伤的声音,在对面拜了三拜,庄容肃声道:“太师叔,都是晚辈们不好,其实……其实是我们的两位宗主听说最近太师叔为鸣月山击退了不少门派,所以想请太师叔出去商议……”
慕容焉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若再不说出实情,我一定比你们更有耐性。”
这下果然正中众人要害,众弟子不能作主,都将目光投在了赵文若和慕青云身上。两人如何能瞒得住慕容焉,连连被他咽住,不禁相互看了一眼,踌躇一回,终于鼓足了勇气。赵文若恭声传声道:“启秉太师
叔,方才我们两次欺瞒,实在是……实在是宗中出了大事,今日一大早十几个门派提前登门拜山,后面还跟了许多看热闹的。封太师叔又恰巧不知所踪,所以……所以师父才要我们前来请太师叔出山。”
这个结果虽然早在慕容焉的意料之内,但蓦然听到,依然不觉一怔,这件事他出去时也曾听人说过,这逸剑、崧剑两大宗派虽然并非自己师门,但怎么来说也算是自己师兄过九阳的门派,如今封子綦不知玩到了哪里,自己又岂能坐视不理。一念及此,不禁问道:“我的修为怎么样,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识我,我去了只怕也于事无补……”
那群弟子闻言,还以为他为过去宗中弟子为难他的事不能放开怀抱,那赵文若何其机灵,听他的话有转缓的余地,当下率众弟子在对面咣咣地连磕数个响头,道:“太师叔,你一定还在生我这个晚辈的气,但今日事关重大,当日都是我们不对,待今日事了,我们任凭太师叔处置。太师叔武功高强,在各大门派未来之前就先挫了六个门派,皆是不出十剑,这时太师叔的名字早就传遍天下了,太师叔又何必谦虚呢。”
“什么,我挫败了六个门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慕容焉和赵馥雪相互看了一眼,都奇怪得很。
慕青云道:“太师叔叔你不要谦虚了,十天内你先挫‘五剑门’,接着是柯槐先生,雪月山庄,临江派,彭城刘家和北初寺,这件事江湖上已经传遍了,今日上山的有很多人是前来看太师叔挥剑的。”
慕容焉闻言愈加心惊,不知何人做了这件事却要强加在自己身上,这件事绝对不象表面如此简单,背后定然令有用意,正所谓欲要来之,必先拒之,此人假冒自己之名驱赶的尽是些小门小派,却将各大派都引了过来,好高明的手段。如今听对面弟子那样子,与他们争论徒然无益,转首却看见赵馥雪正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底下拉住她的柔荑,道:“雪,不知何人冒了我的名字做饿这些事,但这回却把我害了。”
赵馥雪无言,只是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目中尽是无尽的温柔。这下却弄得旁边的郑慧娘直想嚎啕大哭一场,躲在一旁看不顺眼地直生闷气。
慕容焉正待答应,心中却突然倏地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突然问道:“还有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告诉你们我在此地的?”
的确,这个问题关系到那个凶恶的黑衣人,自己已经对不起西门若水,这时更须查明那人究竟是谁。当日进这谷中的就赵馥雪、西门若水、郑慧娘、自己还有那黑衣人五个,西门若水自己不会将此谷的秘密告诉别人。而自己虽然出谷几趟,但以自己的身法,相信还不可能被跟踪了都不知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黑衣人就是鸣月山两大宗派的人,所以才能在危难的时候,知道自己武功高强,更知道自己身在此地绝地修炼,所以两宗的弟子才能找道。
那群弟子闻言都不觉一怔,赵文若却道:“这件事是陆大实师弟告诉师父的,至于他如此知道太师叔在此地坐关,我们都没有细问。”
慕容焉心中一惊,这下算是白问了。看来那个黑衣人也料到了自己会有此一问,所以才事先就安排了那陆大实去禀报,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刻陆大实可能已经被灭了口了。一念及此,年轻人不禁长叹一声,不再多问。这时,桃花瘴的一干弟子都跪等慕容焉的回音。他转首去看赵馥雪,突然发现她突然玉面惨然,妙目微红,不禁为之一怔,正待要问个究竟,外面的弟子又延请太师叔出关,这下赵馥雪一双灵眸更加哀婉了。
慕容焉心里突然一抖,猛地想起当日赵馥雪教自己御鸟术时的一番话,当时自己曾答应她不再作逸剑宗的太师叔,这刻才体会到她的深意,因为自己只要出去了,两宗弟子都会真心的把他当作太师叔,而他就真的成了赵馥雪的太师叔了。这样一来,他们再不会有机会象在谷中一样了,焉哥哥、雪妹妹就再不会出现了,毕竟,到时两人就真的是前辈和晚辈的关系了,而且还差了不止一辈。
轻风微微地撩拨着赵馥雪如云的青丝,少女哀怨地望了慕容焉一眼,妙目中储满了悲伤的清泪垂下了螓首。慕容焉顿时心中一痛,如同刀割一般想去安慰她,但又无从说起,顿时急得心乱如麻。他平日都是很有计谋的,但如今却完全没有了主张,显然,赵馥雪在他的心中已经占了非常重要的位置,因为她,慕容焉才如此踌躇不决。
这时,谷外又传来了弟子们请他出关的声音,慕容焉神色紧张,缓了良久,道:“两宗弟子听着,刻下两宗面临危险,正是用人之际,你们先回去与我师兄汇合再说。”
外面众人对此话大是不解,慕青云道:“太师叔,如今封太师叔不不在鸣月山,我们……我们到那里与他汇合?”其余弟子也纷纷符合。
慕容焉道:“我师兄的为人我最清楚,小事糊涂,但大事却比谁都有心,否则我们也不用来鸣月山了,这会儿他定然已经归山,你们快些回去再说。”
众人闻言,都觉有理。但既然南宫纯和虹见渊吩咐了要将慕容焉请出,自然是多个高手助阵最好不过。当下那赵文若依然不肯走地延
请道:“太师叔的话虽然是不错,但我们此行是来请你老人家的,你看……”
慕容焉闻言,突然焦虑地斥道:“你们再不回去,怕是再不用回去了。我要收拾收拾,你们先去。”
众人闻言,都轰然应命,临后时还一起喊了句“弟子等在鸣月山恭候太师叔大驾”,方一起折了回去,临走那话却将慕容焉牢牢套住。这时,赵馥雪花容惨变地抽咽着,掩面奔回山洞。慕容焉一时心乱如麻,想追上去安慰她,但又说不出果然不去的话,因为刻下除了自己不出去外,她无论如何都会伤心欲绝的。但慕容焉清楚的很,以封子綦一人之力绝难抵抗得了那么多的高手,他这个师兄虽然一直是个挂着的,但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待自己更是无话可说,而自己又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让他独自承担为难呢。
一念及此,他仰天吐了口气,终于没有追上赵馥雪。但这下却乐歪了那郑慧娘,他几乎欢呼得跳起来,但同时心里有种趁人之危的卑鄙感,使他立刻又恢复了原状。两人回到山洞,迎面正碰见赵馥雪提着一柄木剑出来,婷婷行来,轻轻地地将那柄黝木长剑递给慕容焉,沉默片晌,倏然抬起螓首时却已是妙目直闪泪光,万般幽怨地道:“太……师叔,你……你还是快出谷吧。”
慕容焉闻言,脑中轰地一声,心如刀割一般,双目紧紧地凝视这少女凄惨美绝的娇靥,正如梨花带雨,令人悴不忍见。他急忙拉住她那美丽的柔荑,赵馥雪却转过身去,道:“你……你还拉我做什么,你……我要回去了。”一言及此,她终于没有转回螓首,摔脱了他,急忙回到洞里。
年轻人的心碎了!伫立久之,脑海中尽是她神色凄惨的娇靥,澄澈深情的双眸。自从他知道了薛涵烟欺骗自己、陷害窈窕的事,他的心死了,但赵馥雪但却让它重新活了过来,经月的相处,使他每日几乎不能离开她须臾,和她学琴,教她武功,陪她游湖,与她言笑,静静地拉着她、望着她。所有的事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在这个幽美的山谷中,他不是太师叔,她也不是太师侄,他们就是他们,但如今只要一出去,慕容焉只要插手鸣月两宗的事,他们就再无可能再在一起。
慕容焉眼中融光闪闪,仰面将泪化去,叹了一回,缓缓谓郑慧娘道了声“好好保护馥雪”,伤心地纵身远去,如逸光一般越过那道桃花瘴,再无回头。如今那郑慧娘也不禁为他们的深情所感动,今日他才发现,慕容焉确实比自己强出了很多,自己顶多只能算天下第二。慕容焉为了恩义,可以舍弃一切,甚至是他的最爱。这时,一直躲在洞口的赵馥雪听到此话,芳心欲死,奔回洞里流泪不止。那郑慧娘看她如此伤心,欲上前劝慰,但想到慕容焉这个内人都劝不了,自己这个外人又怎么能行呢,于是干瞪这眼睛看她哭,看着看着,结果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哭了起来。
良久,赵馥雪停了流泪,柔弱地起身,道:“慧娘,我们也该出谷了。”
郑慧娘冷不丁地被她一句“慧娘”,几乎叫得骨头酥了,立刻转哭为喜,几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毫不犹豫,毫不打坎。但同时亦心中一惊,道:“师姐,我是想出去,但如今我的胎息和轻功不是还没练成么,还没走出几步,就会喂了桃仙了。”
赵馥雪道:“我有办法,凡物都有生克,我们去那桃林边缘,沿着边缘找找看,看哪种草与桃林最接近,而且生长得最茂盛繁多,那么我们吃了一定能安全地过去。”
郑慧娘看她说得如此肯定,当下在信了八、九分,转念一想,突然道:“师姐,原来你……你早知道出去之法,那为何却一直待在这种地方?”
赵馥雪神色黯然,咬着嘴唇道:“这个道理我也是最近才想通,但……但我又想和焉哥哥一直在这里,所以才……才连累你也待在这里,我……”
郑慧娘看她如此紧张,急忙打断了她,唤她赶紧找那解药,也好出去看看热闹。当下两人收拾好拉东西,一起向那桃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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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逸剑、崧剑两大宗派,本在两个多月前就分别接到华山天仰刀宗、青城玉楼、嵩山缈峰剑派、西岳莲花山剑壁、北剑门、尚剑门、潇湘剑派、子午流、开封挹秀山庄等十几大宗派传笺,于三个月后六月六日前来拜山。当时逸剑、崧剑两宗正因为‘云阳四诀’斗得厉害,接到此笺不禁都噤若寒蝉,别的不说,光是这十几大门派的掌门、宗主,无不武功高强,修为精湛,他们一起前来,当今天下恐怕还无人能接得下。所以,两位宗主立刻化干戈为玉帛想到了封子綦,这才因出了南上请封子綦出山之举。
这一日,南宫纯与虹见渊正聚议应敌之道,山门外突然有弟子回来秉报,说在鸦儿镇和南面慕远府境内突然出现了很多江湖中人,其中有华山天仰刀宗、青城玉楼、嵩山缈峰剑派、三皇道、子午流、开封挹秀山庄的人一起出现,或旱路北上,或乘舟东放,如今正朝鸣月山而来。
两位宗主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问相约的日期未到,各大门派为何提前拜山,但那探事弟子却不知道。两位宗主骇然失色,急忙命人去请封子綦,结果有弟子回来禀报
说,封子綦今日一大早就下了山,不知玩耍到了哪里去了。这下顿时将两位宗主气得半死,心中暗怨封子綦临阵脱逃。如今没了他在鸣月山撑着,逸剑、崧剑两宗就等于是名存实亡了。南宫纯和虹见渊都清楚得很,自己二人这几年因为剑诀的事斗个不休,勾心斗角的功夫倒有长进,身上的功夫却疏怠了。
两人正自发愁,逸剑宗的第十五名弟子陆大实,突然表情奇怪地进来,恭身抱拳道:“师父,虹前辈你们不必着急,我们不如先请慕容太师叔回来帮忙也好。”
“他?”南宫纯和虹见渊都冷嗤摇头,南宫纯道:“大实,如今宗内面临生死绝境,你太师叔因年纪尚轻,修为不够,他如何能帮得上忙?”
陆大实似乎很紧张,抹了把汗,故作镇定地道:“两位宗主勿急,且听弟子仔细回秉。昨日弟子下山买药,却听说了一件大事……”当下,他将慕容焉如何轻而易举地替鸣月山两宗挫败‘五剑门’,柯槐先生,雪月山庄,临江派,彭城刘家和北初寺六大宗派的事一一说了。南宫纯与虹见渊闻言,瞪大了眼睛几乎难以置信,虹见渊意尤否决地摆手,没好气地道:“这怎么可能,他区区一个病夫,如何如何能击败六大宗的掌门,这件事想是误传,休要再提!”
陆大实被他一句话咽住,当下不敢再提。
南宫纯却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急忙唤住陆大实,一面转向虹见渊,道:“不然,这件事说来倒有几分可能。”
虹见渊不悦地道:“怎么,南宫兄你该不会相信那些鬼话吧?”
南宫纯道:“见渊兄,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他和封师叔初来时,我们试他武功那次的事么?”
虹见渊一怔,道:“怎么不记得,当日那次他虽然赢了你逸剑宗的大弟子,但却险些被我的弟子打死,怎么了?”
南宫纯道:“那日他只用了一剑就击败了文若,其剑术之神奇确实非同寻常,但差在内力不济。事后我回去细细一想,又觉不对。虹兄试想,以他这样的剑术若说没有些内功,我实在不敢相信,最近我们不是也听说他曾在段国一剑伏群雄的事了吗?”
虹见渊本就没有南宫纯善于分析,如今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有礼,不禁恍然地拍案道:“南宫兄,这么说那日他是故意败给我们的了,但这又是为何?”
南宫纯点了点头,道:“这样想也不为过,江湖上人都说当年慕容焉如何大义凛然,若是为了保全我们二人的面子,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虹见渊闻言大跌其足,连连扼腕后悔,有些自怨自艾地道:“嘿嘿,这点我当时我们为何没有想到,若果真如此的话,这位师叔认了也值得了。”
南宫纯道:“如今我们两宗已临大敌,后悔莫及固然毫无用处,我们何妨将他找到,一来我们正好请罪,二来也好助我们两宗驱除大敌,岂不一举两得!”
虹见渊闻言连连点头,急忙问陆大实慕容焉的所在,那陆大实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立刻将霁霖幽谷的位置说了。两人先是吃惊,他们在此山多年,却不知这山之西怀中,尚有一谷存在。当下顾不得多想,立刻命人去请。到底还是南宫纯老练一些,叫回众人,却命逸剑、崧剑两宗的掌门大弟子亲自前去请罪,请不到人不准回山,那赵文若和慕青云二人方一齐带了弟子去了,至于他们去后发生了何事,前已说过,就此揭过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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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两人派去了人去请慕容焉,心里稍稍放心了些。过了许久,却依然不见回来,顿时大急,正要再派弟子去催促一回,不料这时鸣月山中警钟大起,一时间两宗弟子纷纷集合到了演武大厅,气氛紧张。这时,一个执事弟子突然回来递呈上十几封拜帖,展开一开,其中包括华山天仰刀宗、青城玉楼、嵩山缈峰剑派、三皇道、子午流、开封挹秀山庄六大门派,其他的门派也有不少,至于莲花山剑壁、北剑门、尚剑门、潇湘剑派四大门派正在途中,稍时将到,饶是如此,其声势也足具骇人的了。
那执事弟子回秉道:“秉师父、虹师叔,山道外已来了十几个门派,他们在华山天仰刀宗宗主‘冠古刀’徐微步与其师妹‘一刀仙’叶绛的率领之下,已然登山而上,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浴风岩下,恐怕不刻即到此地了。”
南宫纯与虹见渊闻言大惊,急忙命弟子准备茶点,一面相携迎了下去。这时,一个震天的声音突然凭空在众人头顶轰然响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显然是有人用深厚的内力传上来的。此声骤然响起,如同水中因巨震而涌起的一层接着一层的汹涌巨浪,由远及近,隔这遥遥的云碍山道,凭空一字一言地道:“华山天仰刀宗徐微步,携手十三门派,未至约期,提前登门拜山,讨教燕国正宗武学,若有不敬之处,尤望海涵――”
逸剑、崧剑两宗弟子,武功稍有不济的闻声无不心中突突直跳,急忙以手掩耳,方才好些。两位宗主面面相觑,对方人未至而声先至,光是这手功夫,两人也是难以齐及,而对方一来就是十三个门派,虽说他们多数是看热闹的,但那也是看逸剑、崧剑两宗的热闹的。这时,两人心里都不
约而同地暗暗骂起那个老不死的封子綦来,当年他和过九阳、慕容擎云惹的麻烦,今日却应在了他们两个头上,真是天降横祸。
稍时,山下遥遥行上来一群江湖中人,他们有男有女,挟刀带剑,纷纷上山,看起来竟然不下百余人。其中为首之人乃是一名健逸的中年人和一个中年女子。那中年人那黑黝黝的剑眉加重了他的气重之感,就象他手中的刀一样,但眼中时时飘出一股超然的气魄,如凌万川。他的眼中常常藏着一股萧逸之色,一看便知是个精华内敛之人。他身旁的那个女人一身绛衣,生了一双大脚,但身材尚算纤柔,身着淡绛色镶兰罩衫,背束长刀,整个人看起来清疏淡雅,面目尚算端庄秀美。她一出现,当即有不少弟子登时想到那日在‘铁板大会’上出现的女人,不用问她就是‘一刀仙’叶绛无疑,而和她同行的那个男子,必然是他的师兄,华山天仰刀宗宗主‘冠古刀’徐微步无疑了。
在两人身后,陆陆续续地跟了不少的江湖宗派,面貌各异。
南宫纯见状,急忙和虹见渊一起迎将上去,抱拳为礼,说了几句套话,将众人引进会客大厅。又命弟子奉上茶点,一面暗怪为何不见封子綦和慕容焉有一个回来。宗中的弟子更是惶恐无极,事事小心,但结果此行豪客竟无一人用那茶点,其中一个中年人“啪”地一拍桌案,操着一口道地的河南话,道:“真是岂有此理, 们千里迢迢老到此地,是为了讨教武功,而不是喝茶聊天的,你们却不叫管事的出来,只在这里走来走起,这是啥道理?”
南宫纯闻言暗暗叫苦,转目看这人,但见他身着一件朴素的宽领袍服,虎体猿臂,彪腹狼腰,俊静之中尤有一双生动的虎目,气色鲜朗无滞,令人神为之动。不说别的,只此一句,便足判断出这人必然是开封挹秀山庄的新任庄主,‘中原大侠’吕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