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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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切尔说：“或者我们可以非法同居，只是我没有生命。”

“这就是你降落的原因？”她担心地说，“你会被罚款的。我是公司的财产，受法律保护。我不是从火星逃到这里的，我跟其他仿生人不一样。”

“如果你不是仿生人，”里克打断她，“如果我可以合法娶你，我会。”

“可是，”他说，“如果我能杀你，也就能杀它们。”

“你会——”

她的手立即埋进那个鼓鼓囊囊、塞满基皮的提包，疯狂地翻找了一通，最后放弃。“见鬼的包，”她狠狠地说，“我需要东西的时候总是找不着。你能不能用无痛方式杀我？我是说，只要我不抵抗的话，干得小心一点，好吗？我发誓我不抵抗。同意吗？”

他没有回答。

里克说：“现在我明白菲尔·雷施为什么会那样说了。他并不是愤世嫉俗，只是阅历太多。经历过你以后，我不再怪他了。这种经历肯定要扭曲他的人生观。”

“你妻子是什么样的？”

“但扭错了方向。”她表面上镇定了下来，但心底里仍然狂乱紧张。黑暗的火焰已经苍白，生命力渐渐离她而去，就跟他以前见过的许多仿生人一样。经典的听天由命。它们只会识时务地机械地接受即将到来的毁灭，而真正的生命——在二十亿年的生存压力下进化出来的生命——永远不会就这样认命。

“我的山羊可能已经睡着了。”他说，“也许山羊是夜间动物。有些动物永远不用睡觉。绵羊就不睡觉，至少我没看到它们睡过。任何时候你一看它们，它们就会立即跟你对视，等着你喂它们。”

“我受不了你们仿生人放弃的方式。”他残酷地说。车差点擦地而过，他不得不紧急地把驾驶盘用力一拉，以免车毁人亡。他死死踩住刹车，在颠簸摇晃中把车停住，啪一下关掉引擎，拔出了激光枪。

飞往旧金山郊区的路上，蕾切尔说：“夜色真好。”

“枕骨上，我的脑颅根部，”蕾切尔说，“请朝这个地方开枪。”她扭过头去，不愿看着枪管，这样，激光就可以不知不觉地穿入她大脑。

他也迅速穿好衣服。然后两人没怎么再说话，一起上到楼顶停车场。他的飞车先前是由一个彬彬有礼、身着白衣的真人服务员帮忙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