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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齐尔丹还在想自己的心思。
“噢？”齐尔丹温和地说，“有意思。”
“你的商务名片。这样他们就可以过去找你，看看其他的样品。”
他可以毁了我，齐尔丹心想。他小心翼翼地继续喝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明白了。”齐尔丹说。
他什么都明白，齐尔丹想。精明的家伙。甚至都没有告诉贝蒂。没什么可说的了。现在，齐尔丹想，只要他不对我发火就行了。不要骂我企图勾引他的太太就好了。
“还有一件事。”保罗说，“有一个朋友希望在他那里和你详细地讨论这个问题。我把他的名字和地址写下来了。”保罗把一张折叠起来的方纸片递给齐尔丹。“他想让他生意上的同僚也听一听。”保罗补充说，“他是做进出口的，生意做得很大，特别是面向南美的出口，生产收音机、照相机、双筒望远镜和录音机等等。”
保罗说：“罗伯特，她并没有失望。我没有把礼物转交给她。”他把手伸进办公桌，拿出那个白色的小盒子。“这东西并没离开过我的办公室。”
齐尔丹低下头，盯着那张纸看。
“您太太——”齐尔丹说，“或许对我送给她的粗俗礼物感到失望。我可能伤害她了。但正像我把东西给您的时候对您说的，对于那些未经证实的新东西，无法作出恰当的或者最终的评价——至少不该由那些纯商业圈的人士作出评价。自然，相对于我来说，您和贝蒂更适合对这种东西作出评价。”
“当然，他做的是大批量生意。”保罗说，“一样东西或许要生产成千上万件。他的公司下面有许多企业，都设在劳动力低廉的东方，因此生产成本很低。”
或许这只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齐尔丹喝茶的时候，小心地瞄了一眼保罗。保罗看上去很友好。但是——齐尔丹察觉到一点变化。
“为什么他——”齐尔丹刚要开口问。
“罗伯特，见到你总是很高兴。”保罗说道，但是语气——在齐尔丹看来——或许有一点冷淡。
保罗说：“像这样的东西……”他又拿起饰针看了看，然后把它放回盒子里，合上盖子，把盒子交还给齐尔丹。“……可以批量生产。用粗金属或者塑料，在统一的模具里生产。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会耽搁您太久的。”他们开始喝茶的时候，齐尔丹说道。保罗的办公室虽然面积不大，但室内装潢简朴而现代。墙上只挂了一幅精美的复制画：牧溪的《虎》，十三世纪晚期的杰作。
过了一会儿，齐尔丹说：“那悟怎么办呢？它还会留在这些物件里吗？”
正巧，保罗不忙。他热情地招呼齐尔丹，给他端上茶。
保罗没有回答。
上午十一点钟的时候，罗伯特·齐尔丹关上店门，步行出发，朝保罗·香庄良思的办公室走去。
“你希望我去见他吗？”齐尔丹问道。
“是某个学校的老师，”福姆·米尔说，“想问问你们能否为他的班级提供一些奥地利风景画。”
“是的。”保罗说。
赖斯暗暗松了口气，接过电话。
“为什么？”
但是安全局的头目把电话递了过来。“是你的电话。”
“做小饰件。”保罗说。
已经抓住了？赖斯想。
齐尔丹目瞪口呆。
福姆·米尔伸手接过电话，赖斯领事没有阻拦。“喂。”福姆·米尔对着话筒说道。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护身符饰件。那些穷人喜欢佩戴。生产一系列的护身符，销往整个南美和东方。你知道，大多数人依然相信魔力。符咒、仙水什么的。有人告诉我说市场很大。”保罗的表情木然，语气沉闷。
电话又响了。
“听起来——”齐尔丹不紧不慢地说，“这上面可以挣大钱。”
问题是，没有适当的时机。我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
保罗点点头。
我讨厌被别人骑在头上，赖斯男爵对自己说。这会让我坐立不安。我会紧张得睡不好。我若睡不好，就无法工作。所以我要让柏林纠正这个错误。如果这个下流的巴伐利亚恶棍被召回德国，困在某个州的秘密警察局写案情报告，我才会晚上睡得踏实，白天工作安心。
“这是你的想法吗？”齐尔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