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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想大声尖叫。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
“我爱你。”
“哦，”我说，“这里的某个人指的就是我，对吧？”
“什么事？”
“对。他想到的就是你。”
“再搂紧点儿。”她低声耳语。然后过了好一阵，“克里斯！”
“衷心感谢。”
我搂住了她。
“你觉得怎么样？”
她伸手按下电灯开关，黑暗笼罩了一切。我在冷冰冰的床铺上躺下，感到她温暖的呼吸向我靠近。
我没有作声。他什么都没说，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读书的哈丽，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我。我感到自己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我无法控制自己。
“这一定是做梦。”我故作随意地说道，接着长出了一口气。“咱们这就把灯关了，忘记一切烦恼，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明早如果心情好，我们再找些新烦恼，好吗？”
“怎么样？”他说。
“就好像不仅仅是在我身体内部，而是还有更远的地方，有点儿像……我也解释不清楚，没办法用语言表达……”
我耸了耸肩。
“我不明白……”
“用X射线来传经布道，宣扬人类的高尚伟大，我认为这种做法愚蠢至极。你一定也这么想。难道我说错了吗？”
“就好像是……到处都是……”
“真的吗？”
她茫然无助地摇了摇头。
“真的。”
我心想，不管她怎样回答，我都必须保持冷静。我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她开口，就好像准备好要承受重重的一击。
“那很好。”他说道，同时露出了微笑，就好像我满足了他的心愿。“这么说你是反对萨特里厄斯的这个主意了？”
“比如说？”
我还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他的表情上我意识到自己彻底中了他的圈套。我没有开口，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脑子里的想法很奇怪。我不知道它们都是从哪儿来的。”
“好极了。”他说，“因为还有另一项计划：改造一台罗赫机。”
“怎么了？”我低声问道，知道自己可能会失声。
“湮灭器……”
她打了个寒战。
“没错。萨特里厄斯已经进行了初步计算，这个方案是可行的，甚至不需要很多能量。机器可以昼夜运行，或者无限期地运行下去，产生一个反作用场。”
“我觉得自己并不是真的在睡觉。也许是我生病了。我就这么躺着，脑子里想着事情，然后就……”
“等……等一下！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好好想想，亲爱的。”
“很简单。它产生的将是一个中微子反作用场，普通物质不会受到影响。唯一将被摧毁的是……中微子系统。你明白吗？”
“我也不知道。”
他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我坐在那里，目瞪口呆。他慢慢收起了笑容，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皱着眉头等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