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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作声。斯诺特的双腿抖得越来越厉害,泪水从他的脸颊上淌下来,滴在了他的西装上。
连续两天,每隔几个小时,肉眼看不见的X射线束,经过我脑电图的调制,向几乎平坦如镜的海面进行着轰击。
“这是谁干的?是谁把我们弄成了这个样子?吉巴里安?吉斯?爱因斯坦?柏拉图?他们全都是罪犯—你知道吗?想想看,在火箭飞船里,一个人可以像肥皂泡一样破裂,或者完全凝固,或者被煮熟,或者来不及喊出声就给炸得鲜血四溅,只剩下他的骨头稀里哗啦地碰在金属舱壁上,在经过爱因斯坦修正的牛顿力学轨道上绕圈子,这就是我们前进道路上的拨浪鼓声!而我们会心甘情愿地上路,因为这是一个美好的旅程,直到我们来到了这里,在这些舱室里,在这些餐具面前,在永生不死的洗碗机中间,还有一排排忠实可靠的储物柜,忠诚的厕所,这就是我们美好理想的实现……你瞧,凯尔文。我要是没喝醉,是不会说这些话的,但是终归应该有人把它说出来。终归应该有人说的,对不对?你坐在那儿,你这个屠宰场里的孩子,你的胡子越长越长……这究竟是谁的错?还是你自己来回答吧……”
六天后,由于没有任何反应,我们决定重复试验。到目前为止,观测站一直停留在43度纬线和116度经线的交点处,现在它开始向南移动,保持距离海面400米的高度,因为据雷达传感器和来自卫星体的射线照片显示,南方海域的原生质活动现象有显著的增强。
他慢慢转过身,离开了厨房。走到门口时,他扶在门上,好不至于跌倒。接下来还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带着回声从走廊里传到我们耳中。我尽量避开哈丽的目光,但我们的眼神还是突然碰到了一起。我想走到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