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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克太太把那红宝石般的苹果放在厨房桌子上。她看了看凤凰的蛋、贤者之石和青春苹果。
“我奉命而来。”他说。
然后她走进客厅,看着壁炉架,那上面放着瓷质小猎狗、圣杯还有她的亡夫亨利的照片,黑白照片上的亨利光着膀子,微笑着吃冰激凌,那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你好。”惠特克太太说。
她又回到厨房。水壶已经响起了哨声。她将开水倒进茶壶,晃了晃,然后倒掉。接着往茶壶里加了两勺茶叶,把剩下的水倒进去。她一直都没说话。
“你好。”他说。
随后她转过身看着加拉哈德。
惠特克太太去开门。是个年轻人,他留着一头及肩的金发,那闪亮的金色几乎发白,他还穿着一身闪亮的银色盔甲,披着白披风。
“把苹果收起来吧,”她看着加拉哈德坚决地说,“这种东西送给老太太不大合适。”
门铃响了。
她停了一下:“不过另外两个我收下了,”她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它们放在壁炉架上挺好看的。两个换一个,挺划算的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临近中午格林伯格太太回家了,惠特克太太做了起司烤面包片作为午餐,午餐之后她吃了药,一片白的一片红的两片橙的。
加拉哈德笑起来。他把那个红宝石般的苹果放回到皮包里。然后单膝跪下亲吻了惠特克太太的手。
她们谈论了一会儿迈伦和伯尼斯的事情,还说到了惠特克太太的侄子罗纳德(她没有子女)以及她们的朋友珀金斯太太,珀金斯太太最近因为髋部不适住进了医院,这老可怜哪。
“行了。”惠特克太说。她倒了两杯茶,用的是最好的瓷器,只在特殊场合使用的。
格林伯格太太总是自己烤马卡龙,隔周的周五就带过来。她烤的马卡龙是浅褐色的小甜饼,上面还有杏仁装饰。
他们沉默地坐着喝茶。
“真不错。”惠特克太太说着又拿了一块马卡龙。
喝完了茶之后,他们去了客厅。
“伯尼斯?哦,是啊。他们打算订婚了呢。”格林伯格太太说。
加拉哈德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拿起圣杯。
“他还和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在一起吗?当美发师的那个?”
惠特克太太将凤凰蛋和石头放在圣杯原先所在的位置。那个蛋总是往一边倒,于是她用瓷器小狗撑住。
格林伯格太太哼了一声。她身材矮小,是个犹太人,很不喜欢不卫生的东西。“我不太了解,”她说,“但是这杯子真好看。我们家迈伦在游泳锦标赛上夺冠的时候,得的那个奖杯就跟这个差不多,只不过杯子一侧写着他的名字。”
“确实很漂亮。”惠特克太太说。
“那是圣杯,”惠特克太太说,“是最后的晚餐时耶稣喝酒的杯子。后来他被钉上十字架时,侧腹被百夫长的长矛刺穿,人们用这个杯子接了他的血。”
“是啊,”加拉哈德表示同意,“看起来很漂亮。”
格林伯格太太指着圣杯说:“那个真好看,是什么啊?”
“你走之前还是吃点东西吧?”她问道。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五早上,惠特克太太和格林伯格太太会轮流在每周五去看望对方。她们坐在客厅里吃马卡龙喝茶。惠特克太太在茶里加了一块糖,格林伯格太太加的则是代糖,她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时刻都揣着一个装了代糖的小塑料瓶。
加拉哈德摇头。
到晚餐时分,她把那块肝裹上面包糠和洋葱一起炸了,很美味。
“水果蛋糕如何,”她说,“也许你现在不想吃,但是过几个小时就觉得还是吃点比较好。你最好也去上个厕所。杯子给我,我帮你包起来。”
她眼光不错,圣杯放在那里很好看。
她带他去了大厅尽头的小厕所,然后自己拿着圣杯去了厨房。柜子里还有一些圣诞节剩下来的礼物包装纸,她用包装纸把圣杯包好,又用绳子绑好。然后她切了一大块水果蛋糕放在棕色的纸袋里,另外还拿了一根香蕉和一块包着锡箔纸的奶酪。
然后她用打磨剂把它擦得锃光瓦亮,放在了客厅的壁炉架上。圣杯两侧分别是一个忧伤的陶瓷短腿猎犬和她已故丈夫的照片,照片上是亨利一九五三年在弗林顿海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