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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傻了?”
“如果他的记忆力足够好,他会把这里的东西都记下来。正因为记忆容量有限,他这么做,并不比在日历上做标记以免忘了朋友的生日显得更假。这档案其实就是一大本备忘录,记下所有的信息。况且,它还有其他作用。你遇到过真正的大人物吗?”
“说了,”克里夫顿回答道,“他拒绝了。”
我回忆着。佩妮指的肯定不是演艺界里的人物,她几乎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我曾经见过沃菲尔德总统。当时我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罗杰还没来得及回答,比尔·寇斯曼就冲进了我的舱室,连门都没敲。他看了看我们,随后对着克里夫顿尖锐地说道:“你跟他说了?”
“你还记得任何细节吗?”
“该死的,这和钱没关系!这——好吧,用戏剧史上某位著名角色的话来说——‘别把我卷进去’。”
“还用问吗,当然。他说:‘你怎么摔断的胳膊,孩子?’我说:‘骑车子摔的,先生。’然后他说:‘我也在骑车子时摔过,不过摔断的是锁骨。’”
“别紧张,”罗杰回复道,“可能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只是想做好准备。我想告诉你的是,看守政府不是问题。它不会批准任何法律,也不会更改任何政策。我会处理好各种工作。你要做的只是——如果情势所逼——正式觐见维勒姆皇帝,最多再加上出席一两次事先安排好的记者招待会——取决于他什么时候能康复。比你已经完成的工作简单多了——而且,不管是否会用到你,我们都会付你钱。”
“要是他还活着,你觉得他还记得这段对话吗?”
“皇帝!”我几乎就要尖叫了。和多数美国人一样,我不懂贵族体系,也不赞同这种机制——而且内心还隐藏着对国王的恐惧。毕竟,我们美国人是从后门加入的。我们签署协议以联邦身份加入帝国,换取对帝国事务的话语权时,在协议中明文规定了我们的本地机构、我们的宪法等不会受到影响——而且还达成了默契,即皇室成员不得访问美国。这或许不是件好事。要是我们常能见到皇室,或许我们也就不会太把他们当回事了。不管怎么说,“民主的”美国女人比任何人都急于出现在皇宫里,这一点已经臭名远扬了。
“当然不会。”
“你可能什么都不必做。卡佩克医生应该能医好他。不过,即便没能医好,也不是什么难事——跟收养仪式不是一个量级的——只需要在皇帝面前——”
“他有可能还记得——他可能把你记在了法利档案中。档案里还包括了那个年龄段的其他男孩,因为男孩会长大,变成男人。我想强调的是,像沃菲尔德这样的高层人物见过很多人,多到他们记不住。每一个面目模糊的群众都记得与名人会面的细节,但是,每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其实是他自己——任何一个政治家都不能忘了这一点。因此,要是政治家能记得普通人记住的一些从前会面时的细节,会让人觉得他很有礼貌、很亲民、很温情。这是政治活动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罗杰看着我,没有回答。我变得紧张了:“嘿,罗杰,不要有什么疯狂的想法!这跟我没关系。我已经完成任务了,最多是在船上再露一两次脸。不管是否肮脏,政治不是我的游戏——付我钱,送我回家,我连选民登记都不想参与!”
我让佩妮展示了法利档案中关于维勒姆皇帝的记载。它很短,一开始我觉得沮丧,随后我意识到这意味着邦夫特和皇帝并不熟,可能只在官方场合下见过几次——邦夫特首次担任首相时,老皇帝弗雷德里克还没去世。档案里也没有线上搜索到的生平资料,只有一个备注,“请参阅奥兰治皇室”。我没有去参阅——没时间去浏览好几百万字的皇室历史,而且,我在学校时的历史成绩还不错。我只想知道,邦夫特是否掌握了一些其他人不了解的有关皇帝的信息。
“那怎么办?”
我还意识到法利档案肯定还记录了飞船上所有的人,因为第一他们都是人,第二邦夫特都见过他们。我让佩妮调取相关资料,她显得有点吃惊。
“我们不能拖。我们的推力不用超过一个重力加速度,没人会期待邦夫特在这个年纪下还让心脏承受不必要的压力。但是,我们不能拖延。皇帝召见你时,你就得去。”
很快,我就变成那个吃惊的人了。汤姆·潘恩上装着六个大议会议员。罗杰·克里夫顿和邦夫特先生,这两位是情理之中的——但是,达克档案中的第一条记录是:姓布洛德本特,名达里斯克,自由航行者高级成员。里面还提到了他拥有物理学博士学位,九年前还获得过帝国手枪大赛冠军,并以“操舵能手”的笔名出版过三本诗集。我暗下决心,今后再不能以貌取人了。
“我明白了,”我谦虚地说道,“话说回来,我们该怎么办?达克有没有故意放慢速度,好让他在汤姆飞到新巴塔维亚之前能康复?”
邦夫特还在最下面留下了字迹潦草的备注:几乎无法拒绝女人——反之亦然!
“分别大了。在我看来,吉洛迦是个三流角色,一个小丑,为恶棍服务的小丑。但是,约翰·约瑟夫·邦夫特绝对一流,而且他从未当过任何人的小丑。当他是追随者时,他相信自己的道路;当他是领导者时,他依靠的是大家的信任!”
佩妮和卡佩克医生也是大议会的议员。甚至连杰米·华盛顿也是,我后来才意识到他来自一个“安全”选区——他代表了北欧地区,也是所谓的驯鹿与圣诞老人之地。他也是圣灵真理第一圣经教会的牧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教会,但这说明了他为什么成天绷着脸异常严肃的样子。
“我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我尤其高兴能读到佩妮的信息——尊敬的佩内洛普·塔利亚菲罗·拉塞尔小姐。她拥有乔治城大学的政府管理硕士学位和卫斯理大学的学士学位,对于这一点我倒是没觉得意外。她代表了不从属于任何地方的大学里的女士们,另一个“安全”选区(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在这些人中,开拓党党员人数是其他党派人数的五倍。
“不是,”克里夫顿立即纠正道,“游戏本身并不肮脏,只是有时你会碰到肮脏的选手。”
下面记载着她手套的尺寸,她的身材比例,她对颜色的喜好(我可以在穿着方面给她些指导),她对气味的偏好(当然是森林情欲),以及其他很多的细节,多数都无关紧要。不过,其中还有一段“评论”:真诚到病态——算术差——为幽默感而自豪,但其实她并不幽默——注意节食,但嗜食加了糖的草莓——母亲情结重,想照顾所有活着的生命——无法抗拒阅读任何印刷品。
我摇了摇头:“政治真是个肮脏的游戏!”
最后跟着一段邦夫特手写的附录:哈,小卷毛,又在偷看!
“恐怕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