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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佩克也出现在了阳台上,我没留意到他出来。我转身看着他:“你也赞同吗?”
“你能预测一下吗,罗杰?”
“是的。”
罗杰抬起头看着我,然后跟邦夫特先生说道:“地球大陆上的选情激烈。美国人在完全投向我方之前尚在试水,问题是他们愿意试多深。”
“这是你的责任。”罗杰又加了一句。
我记不起我曾有过这么快乐的时光。
卡佩克缓缓说道:“我没有那么极端。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但是,该死的,我不会用良心来压迫你。我相信自由选择,尽管从医生嘴里冒出这个词显得有些做作。”他看着克里夫顿,“我们最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罗杰。我们已经告诉他了,现在就看他自己吧。”
我从未经历过选举夜的派对。它跟其他派对都不同,里面充满了温暖和谐的气氛。人们如何做出自己的决定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你已经做到了最好,你和好朋友、同志们在一起,很快你就忘了忧虑和压力,只感觉到激动,就像是蛋糕上的糖霜,等待着即将揭晓的结果。
尽管他们离开了,但我仍然不是一个人。达克走了出来。他没有叫我“头儿”,让我觉得轻松了点,心里也对他有些感激。
卡佩克医生坐在后方,双手放在肚子上,如同蚯蚓一样放松。佩妮在四处游走,给我们拿饮料,时不时撞到点东西。她似乎一直都没正视过我或邦夫特先生。
“你好,达克。”
达克弯着腰在罗杰身边摆弄着计算尺,罗杰则摊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他发明的复杂公式。太阳系中好几十个聪明的计算机大脑在那天晚上都做着同样的事情,但罗杰仍喜欢自己算。他曾经跟我说过,他走入一个选区,“闻一闻”,就能猜到结果,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二。我觉得他能办到。
“你好。”他沉默了一阵子,抽着烟,看着群星。随后,他扭头看着我:“老伙计,我们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我现在了解你了,我会随时用枪、用钱、用拳头来支持你,而且不会开口问一声为什么。如果你现在选择退出,我不会怪你半句,我也不会小看你半点。你已经完成了一项义举。”
因为巢穴只派观察员进议会,所以在火星上我们只关心人类的投票。我们广受支持,但他们有赞助。不过,如果计票不出问题,我们应该会赢。
“呃,谢谢,达克。”
我们必须赢取所有应当能赢的外层空间选票。木卫三上的农业党赢得了六个选区中的五个,他们是联盟的一部分,因此开拓党都没有提名象征性的候选人。金星上的情况要棘手一些,因为金星人根据人类无法理解的神学上的细微差别分成了十几个小党派。不过,我们应该还是能赢取大多数的金星人选票,他们要么直接投给我们,要么投给了联盟,而且,我们应该能赢得那地方所有人类的选票。帝国的限制令规定了当地人必须推选人类来代表他们出席新巴塔维亚的大议会,邦夫特已发誓要废除。它让我们拿到了金星上的选票。我们还不知道在地球上我们会丢掉多少。
“再多说一句,然后我就撤了。记住:如果你决定退出,那些对他洗脑的鼠辈就赢了。尽管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他们还是赢了。”他进去了。
选举结果开始出来了,他将注意力放到了影像机上。当然,在过去的四十八个小时内,结果一直在出来,因为外层空间和无选区团体的投票比地球上早;即便在地球上,“选举日”也超过了三十个小时,因为地球自转的缘故。但现在是地球大陆上重要选区出结果的时刻。我们在前一天的外层空间选举中遥遥领先,罗杰不得不告诉我这并不代表什么。外层空间一向是开拓党的势力范围。地球上的好几十亿从未去过太空也不想去太空的人才是关键。
我先是感觉内心异常挣扎,随后又变成了自我怜惜。这不公平!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正处于演技的高峰,事业上依旧有无数的荣誉在等着我。期待我埋葬自己,可能要埋葬很多年,换成另一个人的身份,太不公平了!观众会忘了我,制片人和经纪人会忘了我——可能会以为我已经死了。
然后,他问了我接下来想做什么。我告诉他自己还没有计划。他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有你的位置,有你的工作。”他没有提到钱,让我觉得自豪。
这不公平,这要求太过分了。
“我知道怎么用。”他仔细地看了一阵子,随后又还给了我。我本以为他会留着它。因为他没留,我决定一会儿把它交给达克,让他在今后转交。他问了我一些个人问题,告诉我他不记得看过我的演出,但是他看过我父亲的《大鼻子情圣》。他费了很大力气控制着不听使唤的嘴部肌肉,话音变得清晰,但说得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