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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可憎的行为最初是为了合法用途而产生的,用于精神严重失常的病人,好让他们接受心理治疗。因此,它代表着人类的进步,因为它替代了额叶切除术——“额叶切除术”这个名词已如同“贞操带”一般过时,意思是用刀在人脑内搅动,以达到在不杀死他的情况下去除他个性的目的。是的,他们确实这么做过——如同他们也殴打过病人一样,为了“驱除魔鬼”。
独裁者们又把这种新的洗脑良药发展成了更高效的技术。然后,等独裁者们都消失后,黑帮们进一步打磨了技术,使得他们通过极低剂量的药物就能控制住一个人,让他变得顺从——或是加大剂量,把他变成一团无脑的肉体——一切都以甜蜜的兄弟情的名义进行。毕竟,如果一个人固执到有自己的私心,你就无法得到“兄弟情”,不是吗?你只需用针头穿透眼球,往他的大脑里注射一剂傻瓜果汁,就能让他听话,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吗?“不打破鸡蛋,你就无法做煎蛋卷”,恶棍的诡辩!
当然,它早就是种非法行为了,除了在得到法庭的明确许可之后用于治疗。但是,罪犯们在用着它,警察也不总是纯洁的花朵,因为它的确能让罪犯开口,而且不会留下痕迹。他们甚至还能命令受害人忘了这一切。
对于上述的种种,在达克跟我说起时,我就知道一些,剩下的都是在飞船上的百科知识库里查的。搜寻标题“精神控制”和“酷刑”。
我摇了摇头,试图将噩梦从我脑子里赶走:“他会好起来的吧?”
“医生说药物不会改变他大脑的结构,只是让大脑瘫痪了。他说最终血液会带走所有的药物,它会流向肾脏并排出体外。不过,需要时间。”达克看着我,“头儿?”
“嗯?不用再叫我‘头儿’了吧?他回来了。”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你能不能再扮演一阵子,不麻烦吧?”
“为什么?这里没别人,都是自己人。”
“这话不对,洛伦佐,我们一直都严格控制着这个秘密。有你,有我,”他扳着手指一个个数着,“有医生、罗杰和比尔。当然,还有佩妮。还有一个叫兰斯顿的人在地球上,你从来没见过他。我感觉杰米·华盛顿有所怀疑,但是他甚至都不会透露给自己的母亲。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了绑架,肯定不会多。不管怎样,他们不敢说——更有意思的是,即便他们想对外说,他们也无法证明他失踪过。我想说的是:在汤姆上,有那么多船员、那么多的各色人等,他们都不是计划的一部分。伙计,接着演下去,只要让船员们和杰米·华盛顿的姑娘们每天看到你一眼——等着他康复,怎么样?嗯?”
“噢……没问题。要演多长时间?”
“只是在回程路上。我们会慢慢飞,你会喜欢的。”
“好的,达克,这一段我免费送你了。我痛恨洗脑。”
达克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洛伦佐。别担心报酬,我们会关照你的。”随即他又改变了态度,“很好,头儿。明天见,先生。”
但是,俗话说得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和达克说话时的加速只是为了变轨,去往一条更高的轨道,免得某个新闻频道派条穿梭船上来要求跟进采访。我在失重中醒来,吃了片药,逼着自己吃了点早饭。不久,佩妮出现了:“早上好,邦夫特先生。”
“早上好,佩妮。”我朝着客房的方向扬了扬头,“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先生。还是老样子。船长托我向你问好,并请你去他的舱室,可以吗?”
“当然。”佩妮跟在我身后。达克在里面,脚尖钩着椅子固定着自己的位置。罗杰和比尔绑在了沙发上。
达克朝四周看了看,说道:“谢谢你能来,头儿。我们需要帮助。”
“早上好。什么帮助?”
克里夫顿带着一贯的尊重跟我打了招呼,并叫我“头儿”。寇斯曼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达克继续说着:“为了得体地结束,你必须再公开露面一次。”
“啊?我以为——”
“等等。媒体们都在期待你就昨天的事迹发表演讲。罗杰倾向于取消,但比尔已经准备好了稿子。问题是,你会做吗?”
养猫的麻烦在于它们总是会生小猫。“哪儿?戈达德市?”
“不是,就在你的舱室。我们拍下来,传到火卫一。他们会转发给火星,也会上传到新巴塔维亚的高速网,地球网络可以从那里下载,并中继给金星、木卫三等。四个小时内它会传播至整个太阳系,但是你不必离开舱室半步。”
能够上大新闻网是极具诱惑力的。我本人只上过一次,但那次我的戏被剪到我的脸只出现了二十七秒。这一次可是我的独角戏啊——达克可能觉得我不太情愿,他加了一句:“不用紧张,汤姆上有足够的设备支持拍摄。然后我们可以播放一遍,有不合适的地方剪掉就行了。”
“好吧。你带着稿子了,比尔?”
“是的。”
“让我检查一下。”
“什么意思?你会有充分的准备时间。”
“你手里不是拿着呢吗?”
“是的。”
“那就让我读一遍。”
寇斯曼看上去被惹着了:“你会在我们录制之前一小时拿到它。演讲时表现得像是即兴发挥,效果会更好。”
“即兴发挥意味着更充分的准备,比尔。我是干这一行的,我懂。”
“你昨天在空天站没有彩排也做得很好。这次不也一样吗?你只要照着昨天来就行了。”
随着寇斯曼一再阻挠,邦夫特的个性变得越来越突出。我想克里夫顿可能看出我就要发火了,因此他打了圆场:“噢,老天爷,比尔!把演讲稿给他。”
寇斯曼哼了一声,把稿子扔了过来。在失重状态下,稿子可以飞行,但是空气把它们吹散了。佩妮将它们整理在一起,递给了我。我谢了她,没再说什么,开始阅读。
我差不多以演讲的速度浏览了一遍,然后抬起了头。
“怎么样?”罗杰说道。
“差不多有五分钟是关于收养的,剩下的都是在阐述开拓党的政策。跟你让我学的那些演讲差不多。”
“是的,”克里夫顿同意道,“收养是个引子,用来引出剩下的。你应该猜得到,我们不久就会提出不信任投票案。”
“我理解。你们不能错过这次机会。怎么说呢,它还不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