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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晕了过去。
楚留香道：“我只问你，你喜欢的究竟是谁？是金姑娘？还是高姑娘？”
胡铁花脸色又变了，一步蹿了过去，俯身探她的脉息。
胡铁花鼻子已摸红了，叹道：“那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原随云淡淡道：“胡兄不必着急，这位姑娘只不过是急痛攻心，所以晕厥，在下并未损伤她毫发。”
他苦笑着，接道：“你知道，这位老太太，我也是惹不起的。”
胡铁花霍然转身，厉声道：“这究竟是不是你的阴谋？”
楚留香笑道：“这次我绝不会再去替你顶缸了。何况……枯梅大师现在一定还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们若去见她，岂非正犯了她的忌？”
原随云叹道：“在下直到此刻为止，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是什么事。”
胡铁花点着头，喃喃道：“不错，女人本就不喜欢听真话，我骗人的本事又不如你……看来还是你替我去解释解释的好。”
胡铁花道：“但你方才为何要默认？”
楚留香道：“这种事愈描愈黑，你愈解释，她愈生气。”
原随云道：“在下并未默认，只不过是不愿辩驳而已。”
胡铁花也怔住了。
胡铁花道：“为何不愿辩驳？”
楚留香道：“怎么样解释？”
原随云淡淡一笑，道：“男人若想和女人辩驳，岂非是在自寻烦恼？”
胡铁花道：“我去跟她解释解释。”
他对女人居然也了解得很深。
楚留香道：“找她干什么？”
女人若认为那件事是对的，你就算有一万条道理，也休想将她说服。
胡铁花沉默了半晌，忽然道：“无论如何，我都得去找她一次。”
胡铁花不说话了，因为他也很了解这道理。
楚留香悠然道：“老实说，我倒真想看看你这出戏怎么收场。”
墙角的少女，已开始呻吟。
胡铁花咬着牙，道：“好小子，我找你商量，你反倒想看我出洋相。”
楚留香拉起了她的两只手，将一股内力送入她心脉。
他叹息着，接着道：“一个男人同时见两个母老虎，若是还能剩下几根骨头，运气已经很不错了。”
她心跳渐渐加强了。
楚留香用眼角瞟着他，淡淡道：“她也正是个母老虎，和你也正是天生的一对。只不过……”
然后，她的眼张开，瞧见了楚留香，突然轻呼一声，扑入了楚留香怀里——?似乎要将整个人都埋在楚留香胸膛里。
胡铁花长长叹了口气，道：“老实说，我也没有忘记她。”
她身子不停地发抖，颤声道：“我怕……怕……”
楚留香道：“她还在吃你的醋，就表示她还没有忘记你。”
楚留香轻抚着她披肩的长发，柔声道：“不用怕，可怕的事已过去了。”
胡铁花也开始摸鼻子了。
少女恨恨道：“但她们也休想活，我师父临死前，已为自己报了仇。”
楚留香笑道：“那句话里的醋味，你难道还嗅不出来？”
原随云道：“哦？”
胡铁花眨着眼，道：“你的意思是……她？”
少女道：“她们得手后，立刻就想逃，却未想到我师父近年已练了摘心手。”
楚留香笑道：“吃醋的只怕不是我，是别人。”
原随云动容道：“摘心手？”
胡铁花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吃醋的。”
少女道：“她老人家觉得江湖中恶人愈来愈多，练这门武功，正是专门为了对付恶人用的。”
楚留香摇头笑道：“你的本事倒真不小。”
原随云沉吟着道：“据说这摘心手乃是华山第四代掌门‘辣手仙子’华琼凤所创，她晚年也自觉这种武功太毒辣，所以严禁门下再练，至今失传已久，却不知令师是怎会得到其中心法？”
胡铁花叹道：“什么事也没有做，就被高亚男撞见了。”
少女似也自知说漏了嘴，又不说话了。
楚留香盯着他，道：“昨天晚上，你难道跟她……做了什么事？”
胡铁花却抢着道：“蓝太夫人本是华山枯梅大师的方外至交，原公子难道没听说过？”
胡铁花叹了口气，道：“其实她倒并不是真的母老虎，她温柔的时候，你永远也想象不到。”
胡铁花居然也会替人说谎了。
楚留香更惊讶，道：“难道是金灵芝？”
只不过，这谎话说得并不高明。
胡铁花苦笑道：“你看谁像母老虎，谁就是母老虎了。”
枯梅大师从小出家，孤僻冷峻，连话都不愿和别人说，有时甚至终日都不开口，又怎会和远在江左的蓝太夫人交上了朋友？
楚留香又怔了怔，道：“母老虎？……母老虎是谁啊？”
何况，华山门规素来最严，枯梅大师更是执法如山，铁面无私，又怎会将本门不传之秘私下传授给别人？
胡铁花的脸居然也有点发红，道：“她说，母老虎配酒鬼，倒真是天生的一对。”
幸好原随云并没有追问下去。
楚留香道：“她说什么？”
这位门第高华的武林世家子，显然很少在江湖间走动，所以对江湖中的事，知道得并不多。
胡铁花道：“什么也没有说……不对，只说了一句话。”
他只是慢慢地点了点头，缓缓道：“摘心手这种武功，虽然稍失之于偏激狠辣，但用来对付江湖中的不肖之徒，却再好没有了……那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楚留香忽然道：“她看到你，说了什么话没有？”
楚留香也叹了口气，道：“她老人家若非练成这种武功，只怕就难免要让她们逃走了。”
胡铁花道：“原随云想必也看出她的毛病了，所以才没有为我们引见。”
胡铁花道：“为什么？她老人家若用别的武功，难道就杀不死她们？”
楚留香慢慢地点了点头。
楚留香道：“别的武功大半要以内力为根基，才能发挥威力，那时她老人家全身骨骼已散，怎能再提得起真力？”
胡铁花道：“那老怪物脾气一向奇怪，所以才会整天关着房门，不愿见人。”
原随云道：“不错。”
楚留香道：“而且，她们的目的地也正和原公子一样。”
楚留香道：“摘心手却是种很特别的外门功夫，拿的是种巧劲，所以她老人家才能借着最后一股气，将她们一举而毙。”
胡铁花道：“我想了很久，也觉得这很有可能，因为她们的船也沉了，说不定也都是被原随云救上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