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浪子 第三十四章 神刀堂主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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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道：“你？”

金疯子道：“这意思你应该明白的。”

赵大方道：“可是我说不定能够打听出那姓马的消息。”

傅红雪道：“难道你说出了就会死？”

傅红雪道：“你刚才对我说了那些话，就已可算是报过恩了。”

金疯子摇摇头，道：“我不是这意思。”

赵大方道：“可是我……”

傅红雪道：“你是不是要有条件才肯说？”

傅红雪道：“不必。”

金疯子道：“只有一个条件。”

赵大方痴痴地看着他，忽然也冲出去，抢在他面前，跪下，大声道：“白大侠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他老人家虽然已仙去，可是你……你千万要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

傅红雪道：“什么条件？”

林外秋风正吹过大地。

金疯子道：“我要你去替我杀一个人！”

他再也不说别的，慢慢地转过身，走出了树林。

傅红雪道：“杀什么人？”

傅红雪道：“我就是！”

金疯子道：“杀一个我永远不想再见到的人。”

这柄刀显然是赵大方永远忘不了的。他忽然跳起来，失声道：“你……你莫非就是……”

傅红雪道：“你藏在棺材里，就是为了要躲他？”

漆黑的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金疯子默认。

赵大方摇摇头，眼睛已从他的脸上，看到他手里握着的刀。

傅红雪道：“这人是谁？”

傅红雪道：“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金疯子道：“是个你不认得的人，跟你既没有恩怨，也没有仇恨。”

赵大方点点头。

傅红雪道：“我为什么要杀这么样一个人？”

傅红雪忽然道：“你可曾听过马空群这名字？”

金疯子道：“因为你想知道马空群在哪里。”

赵大方吃惊地看着他，猜不出这少年为什么会忽然变了。

傅红雪垂下眼，看着自己手里的刀，他在沉思的时候，总是这种表情。

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马空群！发誓一定绝不再饶过这可耻的凶手。

赵大方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这个人？”

对那些刺杀他父亲，毁谤他父亲的人，他更痛恨，尤其是马空群。

金疯子道：“因为他要杀我。”

现在他已确信，为了替他父亲复仇，无论牺牲什么都值得。

赵大方道：“他能杀得了你？”

因为现在他终于明白他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金疯子道：“能。”

赵大方下面所说的是什么，他已完全听不见了，他心里忽然又充满了复仇的欲望，甚至比以前还要强烈得多。

赵大方动容道：“能杀得了你的人并不多。”

傅红雪一颗本已冰冷的心，忽然又热了起来。

金疯子道：“能杀他的人更少。”

他接着又道：“譬如说那薛斌就一定会恨他，一定会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但……”

他凝视着傅红雪手里的刀，缓缓接道：“现在世上能杀得了他的，也许只有这把刀！”

赵大方抢着道：“不佩服他的，一定是那些蛮横无理，作恶多端的强盗歹徒，因为白大侠嫉恶如仇，而且天生侠骨，若是见到了不平的事，他是一定忍不住要出手的。”

傅红雪紧握着手里的刀。

傅红雪道：“可是……”

金疯子道：“我知道你不愿去杀他，谁也不愿去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赵大方真诚地道：“就算他没有救我，我也要这么样说的，武林中人谁不知道神刀堂白堂主的侠名，谁不佩服他。”

傅红雪道：“但是我一定要找到马空群。”

傅红雪道：“那是不是因为他救了你，你才这么说？”

金疯子道：“所以你只好杀他。”

赵大方道：“我刚才已说过，他是位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也是近百年来武林中最了不起的大英雄。”

傅红雪的手握得更紧。

傅红雪没有回答，一双手握得更紧，道：“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金疯子说的不错，谁也不愿意去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赵大力悚然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可是那十九年刻骨铭心的仇恨，就像是一棵毒草，已在他心里生了根——纵然那是别人种到他心里的，但现在也已在他心里生了根。

傅红雪道：“神刀堂白堂主？”

仇恨本不是天生的。但仇恨若已在你心里生了根，世上就绝没有任何力量能拔掉。

赵大方迟疑着，道：“他姓白……”

傅红雪苍白的脸上，冷汗已开始流了下来。

傅红雪道：“你说！”

金疯子看着他，道：“袁秋云也不是你的仇人，你本来也不认得他，但你却杀了他。”

赵大方凄然道：“他的名字我就算说出来，你们这些年轻人也不会知道。”

傅红雪霍然抬起头。

傅红雪用力紧握双手，道：“他……他叫什么名字？”

金疯子淡淡地接着说道：“无论谁为了复仇，总难免要杀错很多人的，被杀错的通常都是一些无辜的陌生人。”

他目中已又有热泪盈眶，接着道：“只可惜我连他的墓碑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有在每年的这一天，都到这里来祭奠祭奠他，想到他的往日雄风，想到他对我的好处，我就忍不住要大哭一场。”

傅红雪忽然道：“我怎知杀了他后，就一定能找到马空群？”

赵大方黯然道，“只可惜这么样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后来竟被宵小所害，不明不白地死了。”

金疯子道：“因为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