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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个什么Liz便有嫌疑了。」老徐道。「夏先生的孩子失踪,按道理负责接送的保姆应该最先发现情况,向老板报告,但她现在既没回老板家,也没回自己的家。她可能是跟绑匪一党,只要她出手,即使不用任何手段,都可以掳走孩子而不引起注意。」
「没有!我不会拿自己孩子的生命作赌注!」夏嘉瀚硬着头皮说道。他害怕自己的谎言会被对方看穿,也怕关振铎的判断有误,但他此刻只能相信自己的选择正确。
「阿头,打过电话了。」阿麦回到座位,说:「梁丽萍的家无人接听,而王带娣在家。我装作社区互助委员会,查问工作情况和家庭环境,对方没半点怀疑,一一作答,我认为王带娣跟案件无关。」
「好,好。」对方没有挂线,夏嘉瀚不禁透一口气,「你是诚实的人,我们便谈一下生意吧。刚才你说愿意做任何事情?我要的只是钱,给我钱你便可以得回孩子了。」
「看样子,是顺德马姐吧。」老徐插嘴道。来港三年,夏嘉瀚听过「顺德马姐」这词语,但他从来没搞懂,以为这是一种称谓,用来描绘那些从事女佣工作、年迈的独身女性,而不知道「顺德」其实是广东省的一个地方。
「那你要多少?」
「她的家庭我不大清楚。」夏嘉瀚摇摇头。「因为不想Liz太辛苦,我请她找一位钟点女佣清洁家居。王带娣只懂简单英语,我跟她没说上几句话。听Liz说,王女士跟一些『姊妹』住在一起,似乎不打算结婚。」
「我不要很多,五十万港币便行。这个价码很便宜吧?」
「女佣王带娣呢?」
「我……我没有这么多钱……」夏嘉瀚无奈地说。
「不定,视乎淑兰的工作。」夏嘉瀚回头瞧了瞧妻子,说:「当淑兰在九龙医院值夜班,Liz便会留在这儿陪雅樊,尤其我有时也会晚归……如果我和淑兰早回家,她便会回去,说不打扰我们一家三口……唉,我没把她当成外人啊。」
「哢。」对方再次突然挂线。
「她在一星期有多少天会在这儿过夜?」
「喂!喂!」夏嘉瀚一脸诧异,他没料到自己一句实话会惹怒对方。他放下话筒,关振铎向魏思邦问道:「有没有追踪到?」
「Liz她一个人住,而且她平时也经常在我们家过夜,她有自己的房间。」夏嘉瀚说:「虽然她名义上是孩子的保姆,但她也会替我们打理家务,兼任厨师和管家了。」
「没有,时间太短。」魏思邦摇摇头。
「阿麦,你打电话到她们家,看看有没有发现。」阿麦闻言便走到电话前,拾起话筒。
「关警官,怎么办?」夏嘉瀚问。
「女佣叫『王带娣』五十岁,旁边的便是了。」夏嘉瀚指着记事簿中写着Liz资料一页的旁边。
「犯人……」关振铎话没说完,电话三度响起。
「女佣呢?」关振铎问。
「犯人仍在试探您,他要把您搾干。他不会真的中止交易,但您要小心应对。」关振铎道。夏嘉瀚点点头,拾起话筒,说「请你别挂线!我们可以好好谈嘛!」
关振铎、老徐和阿麦抄下资料。
「你劈头便说自己没有钱,教我如何跟你好好谈下去呢?」
「是的。」
「但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下面是她的住址和电话?」
「唉,真是冥顽不灵——」对方话毕,话筒没有声音。
「这个。」夏嘉瀚把记事簿的一页给关振铎看。
「喂?喂!」夏嘉瀚以为对方又再挂线,但电话没有传出断线音。
「梁丽萍」。……哪一个『萍』?:关振铎边把资料记下,边问道。
「……Liz你在哪?Liz」夏嘉瀚一听,泪水几乎夺眶而出。那是儿子夏雅樊的声音。
「保姆叫……『梁丽萍』,洋名Liz ,四十二岁。」夏嘉瀚翻开记事簿,说道。
「雅樊!你有没有受伤?别害怕,爸爸很快接你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