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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廖扎为执行革委会的各项指示日夜奔波。这时,伊格纳季耶娃正在等他,他们要一起去火车站,到政治部领取发给革委会的书报和宣传品。他急忙来到街上,政治处的一名工作人员已经备好小汽车,在那里等候着他们。
于是,谢廖扎只要有机会,又往绿色车厢那儿去了。
他,谢廖扎·布鲁兹扎克,已经是布尔什维克的人了。他无数次从口袋里掏出乌克兰共产党(布)印制的小白卡,上面写着:“谢廖扎,共青团员,团区委书记。”如果还有人表示怀疑,那么,在他的制服外面的皮带上还挂着令人肃然起敬的带帆布枪套的手枪——这是好朋友保尔送给他的礼物,这是最具说服力的委任状。真可惜,保夫鲁沙不在这里。
一次,县里召开代表大会,热烈的争论持续了两天。第二天,谢廖扎和代表们一起带着武器,到河对岸的森林里追剿扎鲁德内部下残留的彼得留拉匪徒,跑了一天一夜。回来之后,他在伊格纳季耶娃那儿碰上丽达。谢廖扎送她回车站去。告别时,把她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新的生活来得突然而迅速,它占据了谢廖扎的整个身心,把他卷入漩涡之中。谢廖扎把自己的家完全抛置脑后,虽然他的家就在附近。
丽达不高兴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此后,谢廖扎又有很长时间没有去宣传处的车厢。在需要与丽达见面时也故意回避。丽达执意要他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他用力把手一挥,粗声粗气地说:
第二天下午,乌克兰共产主义青年团委员会就成立了。
“我和你有什么可说的?你又会给人扣帽子,什么小市民啦,背叛无产阶级啦。”
“这件事由我们安排。”
高加索红旗师的列车驶进车站,三个肤色黝黑的军官来到革委会办公室。腰间扎着模压皮带的瘦高个儿以强制的口吻对多林尼克说:
多林尼克已经跨上台阶,他匆匆答道:
“废话别说,给我弄一百车草料。马都快饿死了。”
“那大队的事情怎么办?”
谢廖扎和两个红军战士被派去征集干草。不料,在村子里突然遭到富农匪帮的袭击。富农分子解除了红军战士的武装,把他们打得半死。由于谢廖扎年龄尚小,富农分子手下留情,所以他的伤势轻一些。后来,贫农委员会的成员把他们送回城里。
谢廖扎惊讶地看看他们,说:
又派了一支队伍来到村里。第二天,征集干草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呵,是扎哈尔的儿子!好,你就干吧,把小兄弟们拢在一起。”
谢廖扎不愿惊动家里的人,就在伊格纳季耶娃的房间里卧床调养。丽达也来探望。这天晚上,谢廖扎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握手是那么热情,那么温柔。而他是不敢这样和她握手的。
“布鲁兹扎克家……”
一个炎热的中午,谢廖扎来到车厢,把保尔的来信念给丽达听,并向她讲述了保尔的事情。临走的时候,他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你是谁家的孩子?”
“我到森林里去,在湖里洗个澡。”
多林尼克迅速地将谢廖扎打量一番。
丽达放下手中的工作,拦住他说:
“瞧,我为共青团区委找到了领头的,他是本地人。”
“等一等,我们一起去。”
这时,多林尼克和一个军人走了进来。伊格纳季耶娃对他说:
他们来到湖边。平静的湖水光滑如镜,透明而温暖的湖水散发出清新的气息,十分诱人。
“火车副司机。”
“你到路口去一下,我要洗澡。”丽达以命令的口吻说。
“您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谢廖扎在小桥旁的石头上坐下,仰面对着太阳。
伊格纳季耶娃仔细地打量着他。
在他的身后传来溅水声。
“是的,我是前天打仗时才参军的。”
透过树丛,他看见冬妮亚和宣传列车的政委丘扎宁沿着大路走来。英俊的丘扎宁穿着帅气的弗伦奇式军服,束着军官武装带,登着咯吱咯吱响的软革皮靴。他挽着冬妮亚的胳膊,和她边走边谈。
小战士愉快地微笑着:
谢廖扎认出了冬妮亚:保尔的纸条就是她送来的。冬妮亚的目光也盯着谢廖扎,显然,也认出了他。当冬妮亚和丘扎宁走到与他并排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对冬妮亚说:
“是本地人吗?”
“同志,请等一下。我这儿有封信,其中有一部分内容是与您有关的。”
“快十七了。”
他把一张写得满满的信纸递给冬妮亚。冬妮亚抽出手,开始看信,信纸在她手中微微颤动。把信还给谢廖扎时,冬妮亚问:
“同志,您多大啦?”
“您还知道他的其他情况吗?”
伊格纳季耶娃同志来到革委会。一个年轻的小红军战士引起她的注意。她上前问道:
“不知道。”谢廖扎答。
教育委员是身材瘦削而匀称的中学教师切尔诺佩斯基。目前,在本地教育界只有他一人忠于布尔什维克。革委会的对面驻扎着特别大队,队里的红军战士担任革委会的警卫工作。晚上,在花园里,在大门的前面架着一挺装好子弹带的、虎视眈眈的马克沁机枪,旁边是两个端着步枪的战士。
后面响起丽达踩在鹅卵石上的声响。丘扎宁看见丽达,急忙转身对冬妮亚说道:
当他走下讲台的时候,青年人报以热烈的欢呼声。年长者却不敢溢于言表。谁知道呢?也许明天布尔什维克又撤退出去,那时就得为自己的每一句话付出代价,即使不被推上绞架,也一定会被工厂开除。
“我们走吧。”
这些新鲜的话语是一个普通工人出自内心深处的、纯朴的呼声!
但是丽达已经叫他了,言语间带有讥讽、蔑视的口吻:
“波兰也会建立共和国的,但必须是苏维埃共和国,没有波托茨基之流的共和国。他们将被彻底消灭。苏维埃的波兰由我们当家作主。你们谁不认识布罗尼克·普塔希茨基?革委会已经任命他为我们工厂的委员了。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同志们,我们也会有快乐幸福的日子!千万不要听信这些隐蔽在暗处的毒蛇的鬼话!只要我们工人阶级相互信任,我们就能将全世界各民族紧密地团结起来!”
“丘扎宁同志,宣传车上的人找了您一整天啦。”
“是谁挑拨我们的民族关系?是谁要迫使我们的弟兄流血?自古以来,国王和贵族就唆使波兰农民去攻打土耳其人,总是一个民族去袭击、去毁灭另一个民族,造成多少冤死的灵魂,造成多少苦难!究竟是谁需要这样做?难道是我们吗?如今,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这些坏蛋的末日已经来临。布尔什维克已向全世界提出使资产阶级胆颤心惊的口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只有各国工人都成为亲兄弟,我们才能得到解放,我们才能期望过上幸福的生活。同志们,参加共产党吧!
丘扎宁忿忿地瞟了她一眼:
他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弧,又使劲敲了一下讲台的栏架。
“没关系,我不在,他们照样办事。”
“所有的无产者都是亲兄弟,而那些贵族老爷们,请你们相信,我们是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