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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夫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你干吗不脱了衣服呢?”
“是的,有很多活儿。”他指了指正擦铠甲的其他人,“但是比犁地和耙地还是轻松多了。”
她紧张了起来。
“那么,你们都干什么活儿呢?”她问,“不能总是玩呀。”
阿兰在她背后俯下身子,麻利地抽走了她腰带里的长刀。他显然已预谋了好久,动作之快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注意到,他说话的方式已经变化了。他不再用农民说话那种慢吞吞的节奏了。他在说“放鹰”和“马术”时还使用了法语。他正在渐渐地融入贵族生活。
但拉尔夫说:“不,阿兰——这没必要。她会心甘情愿的。”
他们看着她,大笑起来。萨姆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走了过来。母子俩在通向上层房间的楼梯旁角落里的一张长凳上坐下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萨姆说,“这里的大部分时间,所有的人都在玩游戏。我们打猎、放鹰,举行摔跤和马术比赛,还踢足球。我学了很多东西!整天和一帮少年人待在一起有点儿让人尴尬,不过我受得了。我只不过必须掌握在骑马的同时使用剑和盾的本领。”
“决不!”她说。
他一抬眼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继而是高兴,随即又变成了调皮。“小伙子们,”他说,“我在你们中间年龄最大,你们恐怕都以为我能照顾自己了吧,可事情并不是这样。无论我走到哪里,我妈妈都要跟着我,来看看我是不是一切都好。”
“把刀还给她,阿兰。”
她站在那里看了他一会儿。他穿着新衣服,是夏陵伯爵手下那种红黑相拼的制服。颜色与他那黝黑而英俊的外貌很般配。他看上去很轻松,和其他人一起,一边干着活儿,一边随意地聊着天。他的样子很健康,看来吃得不错。这正是格温达所希望的,但她还是感到了一阵有悖常情的失望,他在没有她照料的情况下居然过得这么好。
阿兰很不情愿地掉转了刀头,手握着刀刃,把刀柄递还了格温达。
萨姆和三个比他更年轻的人坐在窗前。一副铠甲按照从面罩到胫甲的顺序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每个人都在擦着一部分。萨姆正用一块光滑的卵石刮着胸甲,试图除去铁锈。
她一把抓过了刀,一跃而起。“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是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会拉上你们中的一个一起走的。”她说道。
巨大的厅里又黑又冷。一条大狗躺在壁炉冰冷的石头上。四周的墙边摆着长凳,屋子的远端有一对大大的扶手椅。格温达注意到椅子没有靠垫,也没有椅套,墙上也没有挂饰。她猜想菲莉帕夫人很少住在这里,因而对装饰也不上心。
她举着刀后退了一步,与他们拉开距离,准备搏斗。
格温达顺着她指的路走去。桥上的哨兵没有搭理她。她爬上了主楼的台阶。
阿兰向门口迈了一步,准备打掉她手里的刀。
那女人指了指通向里面院子的桥。“到主楼去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