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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要是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吻着她大腿柔软的内侧。
埃德蒙舀起最后一勺粥,站起身来:“我吃完了。咱们走吧。”他转向杰拉德,微倾着头,浅浅地鞠了个躬,“感谢你们的盛情。”
“她大概想做你正在做的事情,”凯瑞丝说,“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说修女的吗?”
“等您一吃完,我就给您看。”
“她怎么会觉得你想进女修道院呢?”
“这太惊人了!怎么办到的?”
“是因为在桥塌了以后我们做的事情,我帮忙照顾了伤员,她说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照您的要求——并且两端都有斜坡。而且我还找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节省大约三分之一的开销。”
“你是有。连我都看得出来。”
埃德蒙点点头:“是一座宽得可以通两辆车的石桥吗?”
“我只是做了塞西莉亚吩咐的事。”
梅尔辛觉得,埃德蒙的好意给拖得够远了。“反正,”他说,“我已经在大教堂的石匠楼厢的描图地面上画了一些设计图。”
“但是你跟人们谈话之后,他们马上就觉得好多了。而后,你总是听他们想说的话,然后你才告诉他们该做什么。”
“够奇特的。”埃德蒙说。
她抚摸着他的下颏:“我不会当修女的。我太爱你了。”
她说:“这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来到我跟前说:‘是你呀——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要在又一次消失之前嫁给我。’我觉得他简直疯了。”
她那三角区的阴毛呈红褐色,发着金色的光泽。“你这儿有一颗小痣,”他说,“就在这儿,在这裂口的左边,紧挨着。”
“我像是丢了魂。我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我想这一辈子就在渴望王桥的天使中度过了。就这样过了两年。后来我在温彻斯特的马上比武大会上见到了她。”
“我知道。从我是小女孩时就有了。我原先还觉得挺难看的。我长了毛以后挺高兴的,因为我以为我丈夫看不见它了。我从来没想过有谁会像你这样看得这么仔细。”
她说:“杰拉德,请你别说了。”
“托钵修士默多会叫你巫女的——你最好别让他看见。”
杰拉德说:“我找遍了全镇,可找不到她。复活节之后,大家都回家了。我住在夏陵,而她在卡兰特罕姆,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想象着她说不定是个天使,到地面上来确认人人都参加了礼拜。”
“不会的,哪怕世界上就剩他一个男人呢。”
莫德说:“我在礼拜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我们待在神圣灌木旅店,我母亲身体不太好,所以我要赶回去照看她。”
“这是可以救你不致有亵渎言行的瑕疵。”
“随后她就消失在人群里了,一下子找不到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跟人们打听,那个长着一头金发的漂亮姑娘是谁,他们说,所有的姑娘都是漂亮的金发碧眼的。”
“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杰拉德,用不着夸张嘛。”莫德干脆地说。
“在阿拉伯世界里,每一件艺术品都留有一点小毛病,就不会和天神的完美竞争了。”
“我在复活节礼拜日那天,在教堂里看到了她,当时就爱上了她。在王桥大教堂里总有上千人吧,她可是在场的最漂亮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梅尔辛肯定埃德蒙原先听说过这回事,但他答道:“天啊,没有——是怎么档子事啊?”
“一个佛罗伦萨人告诉我的。听我说,你认为教区公会想要那座岛吗?”
这时他父亲说:“说起来,我还没娶她呢,埃德蒙——你听说过吗?”
“你为什么问这个?”
梅尔辛很感激埃德蒙对他父母说些动听的话。他们对自己落魄的境地深以为耻,镇上的教区公会会长在他家吃饭,还叫他们杰拉德老爷和莫德夫人,无异于在他们的伤口上敷了止痛药膏。
“因为我想拥有它。”
埃德蒙咽下了一勺粥,咂了咂嘴:“这是我喝过的最好的粥,莫德夫人。”梅尔辛的母亲听了很高兴。
“四英亩的石头和野兔。何必呢?”
“好啊。”梅尔辛说。
“我想筑一座码头和匠师的院子。从水路运来的石头和木料可以直接运抵我的码头。等桥修好了,我就在岛上盖一栋房子。”
这是刹那间的幻象,埃德蒙一坐到桌边,马上就消失了。他拿起勺子,还没开始吃,先对梅尔辛说:“现在我们又有了副院长,我想尽快把新桥修建起来。”
“好主意。但他们不会白给你的。”
梅尔辛还沉浸在头一天下午的快乐感觉中。那是一种微醺的感觉。他入睡时想着凯瑞丝的裸体,醒来时面带微笑,但他马上想起了为格丽塞尔达的事曾面对埃尔弗里克。一种不真实的本能告诉他,埃德蒙会大叫大嚷:“你欺负了我女儿!”然后用一根木柴打到他的脸上。
“要是算成建桥工钱的一部分呢?比如说,我可以在两年之内拿一半工钱。”
莫德高高兴兴地把粥舀到一个碗里,放到桌上,还摆上勺子和一盘面包。
“你一天是四便士……所以这岛的价钱刚过五镑。我估摸公会会巴不得为那块不毛之地得到这笔钱的。”
“不啦,谢谢你,杰拉德老爷,”埃德蒙说,显然他清楚这家人没有多余的东西,“不过,要是可以,我倒想要你们一小碗粥,莫德夫人。”每个家庭都在火上热着一锅加了骨头、苹果核、豌豆荚和别的零碎的燕麦粥,整天都用文火熬着。另外再加些盐和药草提味儿,做成的汤味道永远都不会一样。这是最便宜的饭食。
“你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幸好,太阳一出全家人就都起来,梳洗穿衣并整理过房间。但是当埃德蒙一脚高一脚低地咚咚响着踏入屋里时,梅尔辛的母亲还是掸着一条凳子,拍着她的头发,把后门关上又打开,还往炉中添了一根柴。他的父亲连连鞠躬,套上一件战袍,给埃德蒙倒了一杯淡啤酒。
“我觉得你应该在那儿盖房子出租,桥一建好,人们出进那岛就方便多了。”
梅尔辛简直都忘了埃德蒙是个多么重要的人物了,因为埃德蒙把他当作一家人来对待;但杰拉德和莫德的举止像是接待一位不期而至的皇家巡视大员。他们为埃德蒙看到他们家如此破败而感到难堪。家中只有一间斗室,梅尔辛和父母都睡在地上铺的草垫上。室内有一个壁炉和一张桌子,屋后有一个小院。
“是啊,”梅尔辛沉思着说,“我最好跟你父亲谈谈这件事。”
戈德温被确认为王桥修道院的副院长的次日,羊毛商埃德蒙一大早就来到梅尔辛父母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