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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可我该怎么办呢？”
梅尔辛说：“我和格丽塞尔达睡觉是在羊毛集市那个星期的礼拜日——十五天之前。格丽塞尔达怀孕已经三个月了。”
“我不知道。你在和她胡来之前就应该想到的。”
艾丽丝从厨房出来了。“没错。”她说。
“你失掉一个好木匠不可惜吗？”
埃尔弗里克说：“她不说假话。”
比尔又耸了耸肩：“我们剩下的人有的是活儿可干呢。”
“我从来没和瑟斯坦睡过觉!”她看着她父亲，“说真的，我没有。”
梅尔辛转身走开了。这就是行会的麻烦了。他痛苦地想：不管出于好的还是坏的理由，排除异己符合他们的利益。缺少木匠只会提高他们的工钱。他们用不着急着去主持公道。
“不，是瑟斯坦!”
豪威尔的寡妇在她母亲的陪伴下离开了。凯瑞丝从同情人的身份中解放出来，便来到梅尔辛的跟前。“你怎么满脸不高兴呢？”她说，“你并不太认识豪威尔啊。”
她的眼中闪过畏惧：“别犯傻，那是你。”
“恐怕我得离开王桥了。”他说。
梅尔辛等到她下来，然后说：“我已经找出来谁是那胎儿的父亲了。”
她脸色唰地变白了：“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呢？”
她在楼梯顶上露面了。“我就来!”她烦躁地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把比尔·瓦特金的话告诉了她。“唉，你看，在王桥没人肯雇我，而且因为我没工具，也不能单干。我可以和我的父母一起住，但我不能从他们嘴里分食物。因此我得到没人知道格丽塞尔达的事情的地方去找工作。同时，也许我能省下足够的钱买一把锤子和一把凿子，然后到另一个镇子去，争取得到木匠行会的接纳。”
“那她最好习惯听她丈夫的吩咐办事。”他又提高了嗓门，“现在就下楼来，要不你就只好从别人嘴里听到我要说的话了。”
在他向凯瑞丝解释这些的时候，他开始认识到局面的一片凄惨。他像是初遇似的端详着她那熟悉的容貌，也再一次被她那闪光的碧眼、小巧分明的鼻子和下颏坚定的突起所迷惑。他认识到，她的嘴与面部的其余部分不大相称：太大，而且嘴唇过于饱满。她的嘴与她整个面相的规律不相协调，犹如她肉体的本性颠覆了她严谨的头脑一样。那是一张为性而生的嘴，想到他可能要走，再也不能吻那张嘴，他心中充满了绝望。
“那又怎么样？”
凯瑞丝生气了：“这不公平!他们没有权利。”
“你想要我娶她，是不？”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看来我却无能为力，只能接受了。”
“呸!”埃尔弗里克说，“你以为你算老几，在这儿发号施令的？”
“等一等，咱们来想想看。你可以和你的父母住在一起，到我家吃饭。”
梅尔辛还是不理他。“格丽塞尔达!你最好现在就起来。”
“我可不愿像我父亲那样仰人鼻息。”
埃尔弗里克说：“没时间谈了。我们这会儿有活儿要干呢。”
“你用不着嘛。你可以买下豪威尔·泰勒的工具——他的寡妻刚刚告诉我，她要价一镑。”
梅尔辛朝着梯子上边高喊：“格丽塞尔达，我想跟你谈一谈。”
“我是分文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