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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语气平稳，好像忘年交似的，何萧萧本就复杂的情绪里又添了一丝妒意，她辛辛苦苦养了十二年的儿子，就这么轻巧地被纪承泽攻陷了？
纪承泽看看何萧萧，嘴角勾起，笑得有些无奈，“她不会听我的。”
她喝着茶，时不时把点心分给大家，以此来填补无话可说带来的尴尬，无意中看见何锐悄悄观察纪承泽的眼神，何萧萧形容不出来，那眼里饱含的情绪令她费解，绝不像一个十几岁孩子的眼神。何萧萧忽然想，或许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儿子。
何锐坐下，接过蛋糕，还没开吃，就仰头对纪承泽说：“你劝劝她，让她少抽点。”
这是一个漫长的下午，纪承泽陪他们母子喝了茶，又在附近的购物中心逛了逛，如果不是何萧萧阻止，纪承泽会给何锐买一堆礼物，还会请两人吃晚饭。
何萧萧把蛋糕拿起来递给他，“你少管我，吃蛋糕吧！”
但何萧萧觉得一顿下午茶已经让她跟何锐筋疲力尽了，晚饭她希望能吃得轻松些，纪承泽也没有坚持，把给两人买的礼物装进何萧萧的汽车后备箱后，很自觉地道别了。
何锐慢吞吞走到母亲身边，皱了下眉，“你又抽烟了？”
何萧萧挑了个家常小餐馆吃晚饭，点了两菜一汤和两碗米饭。整个下午她除了喝茶什么都没吃，心情放松后才发现自己饿坏了。
纪承泽俯身帮她的杯子换茶水，刚才倒的那一杯已经凉透。
何锐慢吞吞吃着饭，时不时看看何萧萧，又低下头继续扒饭，脸上写满了心事。
何萧萧把餐盘放桌上，她没问两人聊了些什么，扭头招呼何锐，“快来吃！我买了蛋糕，你喜欢的口味。”
何萧萧终于吃饱喝足，抓起茶水漱了两口，放下杯子直截了当道：“你有话直说。”
何萧萧走到二楼包间门口，先顿着脚听了听，里面很安静。她推门进去，看见何锐还站在原来的地方，靠着书架，手里拿着本书，不过看封面已经换了一本。纪承泽坐在沙发里喝茶，两人神色松弛，没有预料中那种尴尬或剑拔弩张的情形。何萧萧一想也是，纪承泽经历过好多轮商务谈判了，还能应付不了一个小学生？
何锐舔舔嘴唇问：“妈妈，你会跟他结婚吗？”
抽完一根烟，何萧萧又坐了会儿，让身上的烟味散尽，然后到一楼卖品部挑了两份茶点，核桃酥和莲蓉蛋糕，服务生要帮她端上去，她抢过餐盘说：“不用，我自己拿好了。”
何萧萧没想到儿子这么直接，顿了会儿说：“不会……反正现在没这想法。”
她确实不擅长深谋远虑，对她来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恰如此刻，抽烟只是因为她想抽烟，想要放松情绪——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