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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在镜片后面一下子闪亮了:“有这样的事?”
“我才推迟了五天,你忘了,有一次它晚来了十天。”
她看到他的脸上出现了天真的笑容,在昨天,他就是这样天真地笑着问她:
这时候他就会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什么话都不说。她心软了,不再去想这些,开始为他着想,安慰他:
“你用卫生巾了吗?”
“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怀孕?”
她说:“还没到时候。”
他的模样让她感到费解,他对她怀孕的害怕使她觉得他不像个正常人,她说:
“你要用。”他说,“你不用卫生巾,它就不会来。”
“现在是我最不想做父亲的时候。”
“哪有这种事。”她没在意他的话。
他一下子变得四肢无力了,坐在沙发里叹息道:
他急了,叫道:“钓鱼不用鱼饵的话,能钓上鱼吗?”
“没有。”她干脆地回答他。
她用上了卫生巾,他以孩子般的固执让她这么做了。她一想到这是在钓鱼,内裤里夹着的卫生巾,在她丈夫眼中就是鱼饵,就忍不住会笑出声来。要不是他天真的神态,她是绝不会这样做的。有时候她也会想到在过去的五年里,他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她的那位老朋友何时来到,就是在一次午睡里突然醒来后,他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她没有细想这变化意味着什么,而是感到自己也被这迟迟未到的例假弄得紧张起来。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最多是在肚子抽搐的时候有几声抱怨,现在她必须认真对待了,她开始相信自己有可能怀孕了。
“它来了吗?”
而且,他也这样认为了,他不再指望卫生巾能让月经上钩。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还会以残存的希望再次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