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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米·达兰特在海军部他的小房间里,正准备查阅一本蓝皮书,却在窗前驻足片刻,注视着绑在灯柱上的标语。
难道她不应该感激?难道她不应该喜悦?
打字员托马斯小姐跟朋友说如果内阁会议再开下去,就要耽误她与男朋友在狂欢剧院的约会了。
“这是我们在布罗克班克商店买的,”她说,“在柯西特街。”
蒂米·达兰特夹着他的蓝皮书返回时,注意到街角有一小撮人;聚在一起,好像其中有人了解什么情况;其余人挤在他周围上下打量,又朝街道左顾右盼。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克拉拉会奉上精美的瓷杯,然后会对之后的溢美之词付之一笑——她泡茶的手艺在伦敦无人能及。
蒂莫西将蓝皮书搁在面前,研究起财政部发来的一份要求提供情报的文件。他的同僚考利先生将一封信插在长钉上。
“为什么年轻人就是解决不了问题,嗯?”他想问。“净谈英国干什么?”——奈何克拉拉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当达兰特夫人与埃德加爵士谈论爱德华·格雷爵士的政策时,克拉拉一心寻思的是橱柜为何落了那么多灰尘,以及雅各为何从不过来。噢,考利·约翰逊夫人来了……
海德公园里,雅各从椅子上起身,把票撕碎后走了。
鲍利一如既往地上当了。克拉拉从不对任何人推心置腹。
“夕阳无限好,”佛兰德斯太太在给新加坡的阿彻的信中写道。“使人无法就这样待在屋里,”她写道。“浪费一分一秒都像是罪过。”
“她朝思暮想着英国,”她说。“她太忧虑——”
雅各离开时,肯辛顿宫的落地长窗映出似火红霞;一群野鸭从曲池上方飞过;一片黑压压的树林参天而立,甚为壮观。
好在那一刻她已恢复了平静。
“雅各,”佛兰德斯太太写道,霞光铺满信纸,“在结束了愉快的旅程之后,工作十分卖力……”
“等我们过了马路再说,”她弯下腰对狗说。
“皇帝接见了我,”远方的声音在白厅里说道。
她的双颊染上嫣红。直言不讳地谈论自己的母亲——不过,只是对鲍利先生而已,他爱她,谁见了她都爱上她的;不过她不习惯倾诉衷肠,却又整日想着必须要把心事托出,这种感觉糟糕透顶。
“我现在认识那张脸了——”安德鲁·弗洛伊德牧师说着,从皮卡迪利的卡特商店里走出来,“但到底叫什么名字——?”他瞥了眼雅各,转过身来观察着他,但仍然无法确定——
鲍利期待着——盼望着——一番肺腑之言。克拉拉对母亲情深意切,所以有时觉得她有点儿,怎么说,她的母亲过于自信,以至于不能理解别人也是——也是——“像我一样可笑,”克拉拉脱口而出(狗把她拽向前去)。鲍利觉得她看上去像个女猎手,心里琢磨着她应该是哪种形象——发间存有一缕月光的脸色苍白的处女,此乃鲍利转瞬即逝的遐想。
“噢,雅各·佛兰德斯!”他猛然间想起来了。
“小讨厌鬼!”克拉拉嘟哝道,把特洛伊用链子拴住。
但他太高了;如此不谙世事;好一个俊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