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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猎狐狗必须要经常牵出去溜,在鲍利先生出门的那一刻,因为觉得出去走走也不错,克拉拉便和好心的小个子鲍利一起出门了——在奥尔巴尼庭院有一套房的鲍利,以一种诙谐的笔调给《泰晤士报》写信议论外国饭店和北极光的鲍利——喜爱年轻人,右臂搁在后背的瘤子上沿着皮卡迪利大街散步的鲍利。
“我送了他一本拜伦的诗集,”安德鲁·弗洛伊德喃喃自语着,在雅各过马路的同时迈步向前;但他踌躇了,时间稍纵即逝,于是错失了机会。
不是克拉拉·达兰特。
另一支没有横幅的游行队伍堵住了长亩街。马车载着戴紫水晶的贵妇和别着康乃馨的绅士,截住了驶往反方向的出租车和小汽车,身穿白马甲的疲倦的男人们懒洋洋地坐在车里,他们在回普特尼与温布尔登的灌木路和台球室的路上。
作为回答,或表示对此不屑一顾,雅各直视前方,目光凝重,宛如磐石——噢,好极了!——博纳米像一位英国海军上将一样怒吼了一声,站起身来,扬长而去;期待听见什么声音;没有人来;拉不下脸回头;越走越快,冷不防意识到自己正盯着车流,骂着女人。那个美人的脸在哪里?克拉拉的——范妮的——弗洛琳达的?那个漂亮的小妖精是谁?
两架手风琴在路边摇奏,臀部印着白色标记的马驹从奥尔德里奇家里跑出来,大步跨过街道,又被猛地勒住了。
最快的刀也不能如此切中要害。
达兰特夫人和沃特利先生坐在汽车里,她因为担心错过序曲而焦躁不安。
雅各脸红了。
而永远从容不迫的沃特利先生总是赶得上前奏曲,他扣好手套,赞美着克拉拉小姐。
“你恋爱了!”他惊呼道。
“如此良宵竟在剧院里荒度,真是可惜!”达兰特夫人看着长亩街上灯火通明的马车行的橱窗说。
博纳米沉默了,捡起一颗石子;然后以蜥蜴吐舌般的敏捷及准确掷了出去。
“想想你的荒原!”沃特利先生对克拉拉说。
“去了,”雅各说。
“啊!但克拉拉更喜欢这个,”达拉特夫人笑言。
“我觉得是环境的原因,”博纳米说。“你去君士坦丁堡了?”
“我不知道——真的,”克拉拉凝视着明亮的橱窗说。她吃了一惊。
“那里没有一点欧洲的这种神秘主义,”雅各说。
她看到了雅各。
“希腊怎么样?”博纳米说。“帕特农神庙之类的地方?”
“谁?”达兰特夫人凑上前去厉声问道。
高尚,美德——当雅各在与博纳米的交谈中使用这类字眼时,便意味着他掌控了局面;意味着博纳米会像一只热情的小狗一样围着他撒欢;意味着(很可能)他们的对话会以在地上打滚儿结束。